龍霄那裡會明白這些古代女子的貞操觀,見朱芷貞此時的臉上竟破天荒顯出幾分溫柔嫵媚,心中禁不住一陣毛骨悚然,暗地戒備。
朱芷貞外表雖然貪玩好耍,嬌蠻任性,但其內心深處卻是善良溫存的,與大明朝的普通女子一般,都有那種從一而終的思想,她既然認定了龍霄,那種假小子的性格便自然而然的少了許多,伸手拿起那件白色錦服,遞給龍霄道:“去將這衣裳換上,讓我瞧瞧合不合身。”
但龍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時一心認定朱芷貞要捉弄自己,那裡會穿這衣裳,退了兩步道:“我是出身山野的臭小子,這破衣服穿久了,實在不習慣這樣貴的好衣服,多謝多謝這個黃公子啦。”
龍霄想到她身份高貴,要是揭穿了只怕對自己更是不利,因此也不去點破。
朱芷貞為了給他選衣裳,跑了好幾家店鋪,此時見對方竟完全不領情,不禁又是委屈又是惱怒,嬌蠻的公主性子又發作起來,秀目一張道:“你今天是非穿不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龍霄見她堅持要自己換上這衣裳,心中更是認定其中有鬼,終於忍不住道:“你在這衣服裡面做了手腳,當我不知道麼,哈哈,我可不會上你的惡當。黃公子,我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那真的是無心之過啊,咱們就此揭過了好麼?在下絕不會將這事洩漏一絲半點,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芷貞聽他說出這話,心中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以她堂堂大明朝小公主的身份,為一名男子挑選衣裳,已是降尊紆貴,現在卻讓對方如此誤會,實在是傷心之極。
只見她一把將那白色錦服在手中撕爛,然後再扔在地上使勁踏了幾步,大聲罵道:“龍霄,你這個不知好孬的臭小子,我恨死你啦,恨死你啦。”
說著就衝出了屋去。
龍霄見到她眼中似乎含著淚花,粉臉也氣得通紅,心中莫名一跳,暗道:“糟糕,難道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她了。可要是這樣,明明是我冒犯她,她為什麼還要給我買衣裳,還這麼一付怪怪的樣子,真是弄不明白。”
正在此時,魏建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龍兄,我給你帶東西來啦。”
龍霄連忙迎了出去,卻見魏建業身後跟著兩個家僕模樣的人,地上卻放著一幅金鐙,一幅玉鞍,一幅紫韁,一個瑪瑙轡頭,知道是給黑煞的,不禁大是感激,向魏建業一揖道:“魏兄,這樣的貴重之物,在下真是受之有愧。”
魏建業哈哈笑道:“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麼貴重之處,龍兄倒是多慮了。”
龍霄本也是豁達無拘之人,便微笑著領受了。魏建業又向後一揮手,一名僕人拿了一襲黑裳過來,他又道:“龍兄,我瞧你身上的衣裳全都破爛了,後天便是馬王決賽,如果不出在下所料,這次能勝過司馬琴的只能是你了,然而你一但奪冠,那可是萬眾矚目,若以這等形象相對,似乎大是不妥,我瞧咱們身材差不了多少,就拿了一套沒穿過的來,另外還有一條頭巾,你將短髮紮起,也不顯得現在這般怪異。”
龍霄想不到此人如此細緻豪爽,心中不禁一陣暖意,暗思:“魏兄這樣的恩德,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才是。”
在魏建業的一再催促下,龍霄進屋換了衣裳,沒一刻,他就又走了出來,魏建業卻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喝起採來。
原來龍霄這時換上一身貼身剪裁的黑裳,扎著一條鑲著翠玉的頭巾,長身而立,清俊韶秀中不失其彪悍威武的氣勢,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令人一見心折。
魏建業不但相馬是當世高手,觀人也是頗有心得,見龍霄眉宇氣度中竟隱隱有一種王霸之風,胸中不由得一震,更起了結交之心,高聲笑道:“都說佛要金裝,這人要衣裝,可是半點不錯,龍兄啊龍兄,知不知道就現在這樣子,你可不知要迷死大明朝多少的深閨千金,小家碧玉了。”
龍霄微微一笑道:“魏兄說笑了,這都是你這衣裳的功勞,在下是山野之人,粗俗慣了,那有什麼了不起的。來,咱們還是給黑煞也穿上衣服罷。”
魏建業點頭道:“好啊,不過你這馬旁人可碰不得,還是由我來說,你自己給它配帶。”
龍霄點了點頭,便去取了馬具,由魏建業在旁邊指點著逐一安在黑煞身上。
等一切弄妥,已是一個時辰之後,正是午飯時間,魏建業與龍霄便去“群英廳”用過餐,然後兩人又一起到了馬場。
龍霄在魏建業的指教下學習御馬之術,他先前騎無鞍之馬甚久,已是紮下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