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學,宇內各國都是久聞大名,爭相聘用的,他在江陵雖然是丞相之位,但江陵地方不過百里,他實際掌握的權力,尚不及一郡之太守,甚至不如一個大縣的縣令。
對於這些招攬,若他說不為心動,那是假的,但是他始終不曾背齊,他地信念始終沒有改變過,他始終沒有背叛當初的承諾。
他繼續說道:“吾不事二主,程將軍此言,吾不敢從之!”
程展只能迂迴:“如果我要你替我分擔政務,我才肯援助江陵,王丞相肯不肯屈尊?”
王博卻是個很死板的人,他跪在地上,直截了當地說道:“不肯!齊國若亡,此是天意,非吾人力所以挽回!程將軍若不出兵,吾長跪不起!”
碰上一個才華橫溢偏生又極其死板的人,當真是極其麻煩地事,特別是程展還特別欣賞他的時候,他不得不給王博施一個大禮:“請丞相待我稍加考慮數日,再作答覆如此!”
人家作出這麼一個哭秦庭地姿態,程展也特別想拉攏王博,只是王博卻是答道:“江陵危急,請將主速作決斷,我至少在此呆上四日!”
程展搖搖頭道:“我現下與清虛道在安陸大戰,用兵幾至萬人,即使調兵遣將,也得召集兵馬方可,你待我十日如何!”
這王博表現得越是軟硬不吃,程展卻是喜歡,他手下多是武將,缺少運籌帷幄的文官,只有一個徐楚是個狗頭軍師,也有些謀略,只是這人是個牆頭草,骨頭縱然不軟,卻也不可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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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王博王老頭,別的不說,光是這不事二主的氣勢,就足以讓程展敬服了,除此之外,這人的才學氣度,都是程展所佩服。
他是一心想招攬這王博了。
自己這數郡之地,數十萬之眾,數萬兵馬,難道比不得小小一個江陵,只要假以時日,施以糖衣炮彈,自然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了。
白家。
白斯文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他家裡的傢俱裝飾,自他發跡之後,都是儘可能地挑最貴的來買,講究只買貴的,不買對的,活活一個鄉下的暴發戶。
因此王再起在心理真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在心裡飄飄然地輕視了白斯文一眼,然後問道:“據說白斯文也是軍主了?”
“正是!正是!”白斯文也是喜形於色了,程展燃烽火舉事,他是第一個趕到的,至於趕到的原因,就不足以外人道了。
可是這個首至之功,卻是確確實實的奇勳,自那日起,他和李縱雲便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兩條道路,先是做了幢主,然後又升了軍副,雖然仍舊自領一幢,許多好事的人乾脆把白斯文尊稱為一聲“軍主”,白斯文也笑納了。
現在他就擺出一副軍主的架勢:“本軍主知道你也是有才學的,怎肯與那等小人物共事,這才給了你這麼一個大好機會,不知道你肯是不肯?如果不肯,咱們就當沒有過這回事!”
“若是肯了!”白斯文笑了:“從今往後,我自然可是無窮好處,可是老兄你,前程又何嘗遜色於我!我敢向你保證,軍主自然是不在話下了,便是自立門戶也是大有可能的!”
這些年來,王再起四路奔波,但是復國實在無望,他的實力卻是越來越弱,眼見已經到了絕路,卻突然得了這個天上掉上來的餡餅,最初是喜形於色,接著是惱羞成怒,現在卻是細加思索了。
他踱著步子在房中走來走去,詳加思索著這其中的利害,這事情實在太過難以決斷了,他細加思索著:“我苦苦奔走這許多年,不就是等著這麼一個機會嗎?不就是等著這麼一個機會嗎?”
他內功精深,現下也不過是而立之年,但是早已是華髮早生,有點未老先衰的味道,都是因為這塵世雨雪,只是他還是不能決斷,一想到這其中的關節,他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我覺得,還是詢問下我家那位的想法為好!”
白斯文冷笑一聲,罵了一句:“婦人豈能成事,現下如此的大好良機,王兄還不抓在手上!”
“事成了,我自然是永享富貴,可你的雄心壯志,豈不是也能成了嗎?”白斯文繼續誘惑王再起:“這件事看起來是兇險萬分,可是以我對程展的瞭解,卻是有十成把握的!”
王再起覺得自己很難開口,他沉寂了好久才說道:“這這哎!”
他終於說出一段話來:“我不是說這事的兇險,只是”
白斯文又是冷笑一聲:“不想幹,那好!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你繼續找那個小隊主去吧!”
“我幹!就這麼說定了!”王再起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