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程展很難把眼前這座江陵城與廢墟區分開來。在幾番大攻城之後,這座城市已經找不到一處完美的房屋,甚至連皇宮都被拆得破破壞壞。
但是程展卻在廢墟上看到了一種秩序。一種朝氣。
衣衫破爛。卻很乾淨的平民在幾乎沒有落腳之地地廢墟上排成整齊的長隊。文官抱著疲勞的身子在那裡分發著不多的食物,士兵在廢墟火化著屍體。還有許多農夫在重建自己的家園。
程展非常興奮地說想道,這個城市,連同象郭連成那些傑出的人才,以後都將屬於自己。
這是他最大的收穫。
郭連城也很精神,他騎著快馬,不一會就到了皇宮,然後說道:“娘娘就在那等著國主!”
齊王后是個標準的美人,程展見過幾面。
只是這一次看到她,卻很有很大的變化,她就如同江陵這座城市一樣,憔悴了許多,面色過於雪白了,身子太瘦了,但是她太美了。
是一種堅毅、勇敢、奉獻和女性自身美德集於一體的美!
正如程展對於江陵這座城市一樣,前一次是客人,這一次是客人,現在程展和齊王后地關係也不一樣了,按照承諾,以後他們會用“內子”、“外子”來相互稱呼。
齊王后沒有猶豫,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就用一種女子招呼丈夫的儀態給程展施了一個大禮:“之瑤
主!”
她儀態萬千,無可指摘。
程展的舉動就有些冒失,他直接跳下去馬來,拉著齊王后那依舊細嫩地手,看著那曾經哭紅的雙眼,劈頭就問:“王后,等急了嗎?”
齊王后的神情顯然在這一刻凝結了。
“盼星星,盼月亮,王后就盼著把國主給請來了!”
說話是王博,他笑呵呵地說道:“江陵能有今日,老臣我死也甘心了!”
聽得江陵這兩個字,齊王后那是笑顏如花:“國主,江陵舊臣都在等著你!請諸事一了,咱們就回房歇息!”
程展也很從容接著了齊王后的牽手。
這個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上一次來江陵城地事情,程展只能高高在上地看著齊王后,即便她跪在地上迎接大周兵入城,程展仍然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比銀河一樣遠。
這一次,程展卻能牽著齊王后的纖手。
但是兩顆心地距離,或許比銀河還要遠。
程展是個喜歡通吃地人,他不僅要人,還要心,要得到齊王后,得到這江陵城內無數英才地心,他一邊走,一邊吃著齊王后的豆腐。
齊王后地手很冷,卻不抗拒程展在她身上吃著豆腐,直到程展說出一句話,她的手猛然縮了回去,卻被程展拉住了。
“齊國主是嗎?齊國主?我是齊國主嗎?”
齊王后的心登時冷了。
她垂下頭去,不敢對抗程展,只是答道:“國主,您這是?”
程展在她眼中,倒不失是個有趣的人:“嗯!我只是想到了國主這個封,還有齊王這個位置!”
“國主您既取了江陵,這個位置就當之無愧!”
程展卻是搖頭道:“天下英雄四起,稱帝稱王不在少數,可是忠於大周諸將帥中,卻還沒有自行稱王的先例!”
樹大招風,即便是已經有成為軍閥的事實,可是諸軍將帥,也不會刻意去犯大周那個“異姓不得封王”的誓約,至於江陵齊國,那完全算是例外中的例外,大周只是需要一個炮灰而已。
齊王后不由細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他太年輕,太有朝氣,卻很太老練了。
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去做。
她柔聲說道:“國主,凡事都有例外,您既得五郡之地,區區一個王號又何必在意?就是都督中外諸軍事您也不是給自己封過的!”
“不一樣的,我需要一個正式的名義!”
程展對這個齊王的封號興趣不大。
何況這個封號在政治上的意味更重一些,如果程展入主江陵,那麼便是江陵被竟陵吞併,程展可以完全用竟陵的老人馬。
可是他接受齊國主的封號,那在政治上就代表著江陵吞併了竟陵,他必須大量用上江陵系的人馬,給自己新增許多麻煩。
何況他自行封王,這和造反並沒有多大區別,他這個“都督南荊州諸軍事”肯定立馬給大周朝給免了。
何況這個齊王的封號在大周朝沒有價值,誰會在意一個只有江陵百里之地的齊王。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