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被中原白道聚眾伏擊,受了重傷,給我那不知情的爹好心救了回家,悉心醫洽,豈知這人狼子野心,不但不感恩圖報,還假意入贅我家,不到三天便拋棄了我。這狠心人為了毀滅線索,不惜下毒手把我全家上下殺個雞犬不留,我也中了他一指,本自問必死,卻給上任庵主追蹤解符到來救了。”
韓柏心想這解符雖狠心毒辣,但人性可能仍未完全泯滅,否則忘情師太怎會不立斃當場。
豈知忘情師太看破了他的心意,續道:“他那一指點中了貧尼心窩,卻不知貧尼的心比一般人稍偏了一點,這才得留了一口氣。”
韓柏為之髮指,大怒道:“這他媽的大混賬,若他真敢前來,師太請在一旁看著老子把他撕作八大塊。”
忘情師太搖頭悽然道:“韓施主的好意,貧尼心領了,這些往事毒蛇般多年來一直咬噬著貧尼的心,這解決的時刻終於來了。”緩緩站起來,同韓柏道:“雲素交給施主照顧了,貧尼想冥坐片刻。”一閃身,沒入亭旁竹林之內。
雲素仍是出奇的平靜,顯是巳早一步知道了忘情師太這傷心悽慘的往事。
韓柏終得到了與雲素單獨相處的機會,但卻再無任何輕狂的心情了。
正不知要說什麼話才好時,雲素道:“小尼還以為韓施主去尋浪大俠呢。”
韓柏老臉一紅,尷尬地道:“嘿!我這麼膽小窩囊,小師傅定是看不起我了。”
雲素白裡透紅的臉蛋現出了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淡淡一笑道:“怎會呢:小尼只是說笑吧。師傅說韓施主是真情真性的人,絕不會硬充好漢,但正是真正的英雄,說到膽子,沒有人比你更大的了,否則怎敢冒充薛明玉在街上隨處走呢!”聽著她以天真可人的語氣娓娓道來,韓柏只懂呆瞪著她,暗忖如此動人的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等老了才再入空門也不遲吧。
看著她修長得有他那麼高的苗條身材,韓柏的色心又遂漸復活過來。
雲素給他看得俏臉微紅,垂下頭去,低喧一聲佛號,歉然道:“小尼罪過,竟逞口舌之快,說個不休。”
韓柏呆頭鳥般道:“怎會是罪過呢?佛經內記載的不都是佛爺的語錄嗎.他說話比你多得多了。”
雲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開解世人,教他們渡過苦海嘛。”
韓柏奇道:“說話就是說話,小師傅說的話令小弟如沐春風,一點都不覺得這人世是個苦海,應是功德無量才合理。”
雲素終還是小女孩,聽著有趣,“噗哧”一笑道:“沒人可說得過你的,那天連無想聖僧都給你弄糊塗了,小尼更不是你對手,好了:師傅教小尼跟著你,下一步應做什麼才好呢?”
韓柏見她輕言淺笑,嬌痴柔美,心中酥癢,正要說話,神情一動道:“敵人來了!”懶洋洋坐在石階虛的戚長征和風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戚長征笑道:“鼠偷來了!”話尚未完,廣場處多出了十四個人來。
這些人雖穿的是漢人武士服,但身上配著的全是特長的倭刀,身形矮橫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東洋刀手,身量高頎,年紀在三十許間,還長得頗為俊秀,面板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帶著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邪惡之氣,使人感到他是冷狠無情,狡滑成性之徒。其它人顯然以他馬首是瞻。
戚長征和風行烈同時微一錯愕,暗責自己疏忽,他們不是不知東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浪翻雲隨手便殺掉四個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豈知現在一個照面下,才發覺這批人各有其獨特的氣度姿態,顯是來自不同流派的高手,尤其這高挺邪惡的人,已達至宗主級的段數,看來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籌半籌,忽然多了這批高手出來,怎不教他兩人吃了一驚。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陣法的風、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邪惡的高個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操著不純正的漢語道:“你兩人就是風行烈和戚長征了,本人看過你們的影象,也認得爾等的兵器。”
戚長征喝道:“報上名來!”那人雙目寒芒一閃,盯著戚長征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後都忘了。”
戚長征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著天兵寶刀,大步往敵人迎去,竟絲毫不懼對方人多勢眾。
“鏗鏘”聲響個不絕,冷目姿座身後十三名刀手各自以獨特的手法拔出倭刀,在他身後散了開來,擺出起手式,有的分作大上段,有些側偏、下垂、柱地、正前,各有姿態,一時殺氣騰騰,瀰漫全場。
風行烈怕他有失,舉著丈二紅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