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虎汗徹底滴答下來了,他本來說對方就是幾個小孩,是想讓王宇別怕,放寬心了幫他來打架。哪想到,王宇真是放寬心了,乾脆就叫了幾個服務生來。那時候王宇是李四海鮮酒樓的總經理,負責酒店的所有業務,每天都挺忙的,基本不摻和社會上的事兒了。此次被丁曉虎拼著面子趕鴨子上架,也是硬著頭皮來的。
“走吧!”
“去哪兒?”丁曉虎愁死了。
“不是說去收拾那幫小孩嗎?”
“咱們幾個人行嗎?”
“咋不行啊?!”多年沒打架的王宇,也有點小興奮,有點蠢蠢欲動。
“走!削死他們!”血腸子二龍看見助拳的來了,又激動了,另類亡命徒的勁頭又上來了。
二十三、灣仔一向我大曬,我玩曬!
丁曉虎連激帶請,終於把多年沒有在街頭打架的王宇給徹底拉下了水。
王宇雖然現在不惹事兒了,但是他當年血戰回民中學、怒砸巴黎夜總會、鋼窗廠血戰趙山河,80年代末就在李四臺球室跟東郊的流氓火拼過。他是善茬嗎?王宇那已冷卻多年的熱血,今天,又被丁曉虎和二龍徹底撩撥得沸騰了起來。丁曉虎和二龍這倆混世魔王,確實挺敗家。
六個人,擠在王宇那帕薩特上,王宇開車,丁曉虎坐前邊,二龍坐在人家服務員大腿上。徑直向東郊那網咖開去。
“剛才他們有七八個人呢。”
上了車以後,丁曉虎還是說實話了。二龍雖然很興奮,但是丁曉虎心卻打鼓,冷汗直流:就王宇帶這幾個服務員,能有啥戰鬥力?
“七、八個人,很多嗎?曉虎,你咋還越活越迴旋了呢,我記得你17、8那會兒,就在夜總會跟人家拿著槍的人幹,咋到了今天,幾個小孩就把你給削了。你怕啥啊你!”王宇也很興奮。
“操,我怕啥啊,我不是怕二龍捱打嗎?王宇啊,咱們真不用回去拿點兒傢伙去?就這麼去幹?”“收拾那幾個小孩,需要嗎?”王宇有點豪氣千雲,畢竟,人家王宇是見過世面的。
據說王宇當時一摁車的音響:
灣仔一向我大曬,我玩曬!
洪興掌菅一帶!
波樓雞竇與大檔,都睇曬!
拖地至高境界!
這歌曲,老奔放了,是古惑仔的插曲,好像叫什麼《刀光劍影》,七八十年代出生的混子,都喜歡這一口。跑路廣東多年自稱在夜總會做過駐唱歌手的王宇,用接近純熟的粵語跟著唱,雖然說帶點東北口音,但是著實有氣勢。
跟壯士出征擂鼓助威似的,丁曉虎一聽這歌兒,也不哆嗦了,也不冷汗了,也不打鼓了:“刀光劍影一心振家聲”
聽了沒,這哥兒幾個要為這個以趙紅兵、李四為首的“社團”爭光添彩。
當這哥兒幾個剛用東北味粵語唱下一首古惑仔歌曲什麼“世上無情人在變,義氣本色不太易,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與你創造名字”時,就已經到了網咖門口了,太近,沒辦法。這哥兒幾個還沒唱過癮呢,但是咋也不能唱著歌繞城回來一週再打,下車吧。
“歲月無情仍願意,為你闖開新故事,情和義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懷疑。”這哥幾個哼哼著直奔網咖而去。
看似,很輕鬆,很愜意。
哼哼著小調的王宇把車停在了網咖後面的小區裡,下了車,整了整夾克衫,又整了整襯衣的領子,他乾淨利索習慣了,夾著個小黑包,踩著錚亮的小皮鞋,踱著小方步朝網咖走去。
血腸子二龍也想跟著整理整理夾克衫、羊毛衫,但是,咋整也沒用了,臉都被撓成了大花臉,羊毛衫也撕碎了,咋收拾也是那癟犢子樣。二龍那一臉怨氣和王宇的神清氣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丁曉虎顯然也不怎麼怕了:“跟上,跟上,沒事,別怕!”。丁曉虎開始給那仨服務員打氣了,這仨服務員顯然也為能得到王宇的信任,出來“辦事兒”,覺得挺興奮。
王宇第一個進了網咖。
丁曉虎和二龍緊隨其後氣勢洶洶的進了網咖
“二龍,這裡面,誰打你了?”王宇穩如山嶽站在網咖一樓的中間,神定氣閒的轉過頭問二龍。
沒等二龍回話,王宇就發現了一個和二龍臉上脖子上傷痕差不多、臉上怨氣也差不多留著長頭髮的一個小子坐在一臺電腦前斜著眼睛看他謝老二真的挺有剛兒,明知道血腸子二龍會來複仇,但是就是呆在網咖不走,等著二龍他們。
“你看啥?”王宇知道,這小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