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舅子也在。
路燈下白雪反射的光照在張嶽的臉上,張嶽的臉更顯慘白、毫無血色,這是因為他剛剛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足足三個月沒見陽光。跟在張嶽身後的四個人是張嶽手下的四位核心人物,各個都服過大刑,各個都有拿起刀就殺人的膽子。雖然他們四人各自也都有小弟,但是張嶽都沒叫,張嶽得到訊息後只給他們四個人打了傳呼。
因為張嶽知道,這一仗必是惡戰,如果已方有一個人在惡戰中犯了慫,那麼可能影響整個戰局。他對他手下的這四個人都很有信心,堅信他們四個都絕對不會犯慫。兵在精而不在多。
這場血戰,是張嶽三年來第一次親自動手參與的一戰,也是張嶽真正奠定江湖地位的一戰。
“服務員,叫裡面的勾瘋子出來,外面有人找”富貴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飯店的吧檯,對服務員說了一句以後轉身出了飯店。
三分鐘後,勾瘋子帶著11、2個兄弟走出了飯店,手裡也各個都拿著軍匕、管叉等傢伙。
“我是張嶽,你小舅子欠的錢什麼時候還”
“現在手頭沒錢”
“那好,我要你小舅子的人”
“扯淡”
勾瘋子說著就脫下了棉襖,用力的摔在了雪地上,棉襖裡,連件背心都沒有,完全是光著膀子,在路燈和飯店照出來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上起碼至少有10處刀疤,長蜈蚣似的刀疤痕跡起碼有三條。
據說,打架前先脫光膀子是勾瘋子的習慣性動作,無論春夏秋冬,他都會做這一動作。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曾有很多勾瘋子的粉絲也學著勾瘋子的樣子在每次打架前都脫光膀子赤膊上陣以顯示其氣勢,但自從這次勾瘋子被張嶽徹底打垮以後我市的混子再打架時已很少有人再做同一動作。
二狗再次見到有人在打架前脫光膀子已是在七年前的春節期間,那次是二狗在我市的一家著名燒烤店和幾個朋友喝酒時與臨桌的7,8個混子發生了口角,繼而發生了大規模的鬥毆。當時二狗已經喝了至少一斤52度的白酒,神智已經不大清楚,只模糊的記得二狗和幾個朋友與對方說好去燒烤店外開戰,然後就踉蹌的走了出去,二狗剛走到燒烤店外,就看見眼前那位混子脫掉了身上的羊毛衫,露出一身刀疤,甚是駭人,目露兇光盯著二狗。二狗雖然總吃敗仗但從沒怕過打架,從不露怯。看到對方脫光了膀子露出刀疤後二狗覺得不服,也想脫光膀子露出刀疤和他比一比,當時已深度醉酒的二狗思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確有一道刀疤,而且只有一處刀疤,這處刀疤就在二狗的小雞雞上,那是2000年夏天二狗作包皮切割手術時留下的,幸虧當時的包皮切割方式不是環切,否則二狗身上就沒刀疤了。二狗把手按在了腰帶上,準備掏出來嚇唬嚇唬他。但是要麼是二狗當時酒喝得太多要麼就是還沒喝太多,忽然想起:“如果二狗的小雞雞勃起以後刀疤會不會顯得長一些?”二狗正在躊躇是不是等小雞雞勃起以後再掏出來時,眼前的那個光著膀子的混子一腳襲來,端端正正的踹在二狗的小肚子上,二狗被一腳蹬飛,躺在一個雪堆上再也站不起來。幸好二狗的幾個朋友極其彪悍,手持燒得通紅的燒烤店用的火鉤子和火鏟子將對方全部打跑,二狗才沒有遭到進一步的毒打。
二狗想脫褲子都沒用,勾瘋子脫光膀子能有啥用?勾瘋子不懂這個道理,但張嶽懂。
張嶽看著脫了光膀子的勾瘋子,笑了笑。
的確,張嶽有他笑的道理,他打的架肯定不比勾瘋子少,但是身上只有張浩然當年捅在他大腿上的一道刀疤,而且,當年捅他的這個人,已經被他殺了張嶽沒有說話,慢慢的拉下了裹在槍刺上的報紙,扔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富貴、蔣門神等人也拉下了裹在武器上的報紙,富貴拿的一把軍匕、蔣門神拿的是一把管叉、表哥和馬三拿的都是砍刀。
九三年前後,不知是由於國家公安部還是我市公安局的管制,獵槍那兩年在我市大規模減少,多數都被繳了上去。而槍刺和三稜刮刀也越來越少,除了張嶽、勾瘋子這樣的專業混子以外,已經很少有人再能拿出槍刺這樣的致命武器了。據說張嶽他們當時也有槍,都是從河北白溝的黑市上購得,但威力並不十分大。而且九三年前後槍案極少,不再像八十年代中後期獵槍氾濫。基本公安局要求逢槍案必破,所以那天大家都沒帶槍。最歹毒的武器就是張嶽手中的那把槍刺了。
張嶽眯著眼睛,挑釁的揚了揚手中的槍刺。張嶽眯著眼睛時一點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撇著嘴咬著下嘴唇磨牙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