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沒見過紅兵了,春節休息時可得好好跟跟聊聊。”二狗爸爸說。
“不耽誤你們了,我走了。”說完這個老人轉頭就走了,行動如風,二狗爸爸居然也沒留。
在開門時,老人又說了句:“小孔,你家也就三口人,現在咱們又是鄰居,今年春節就在我家過吧!”這句話即像是邀請又像是命令。
二狗爸爸也沒客氣:“好!就這樣。”
在這簡短的對話中二狗發現,這個老頭愛爽朗的大笑,說話斬釘截鐵,廢話不多,還有點愛講粗話,威風的很,一直到他去世,他都是二狗最敬畏的人。
後來二狗知道,這個老人姓趙,是我市組織部的部長,年底剛剛調動工作,春節以後去新單位。在這之前是二狗爸爸單位的局長,而二狗爸爸就是他的秘書,二狗爸爸幼年喪父,後來讀了工農兵大學。單位裡有很多文革前大學生,而趙局長卻最器重二狗爸爸,與二狗爸爸即是同事又情同父子,從二狗爸爸畢業到現在的幾年中,一直在追隨著他做事情。
而他們所說的紅兵是他的二兒子,剛剛從老山前線回來。他是偵察兵。他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哥哥,都在本市工作,由於家教頗嚴,兄弟幾個都是安分守己好市民。而他們的媽媽則在文革的武鬥中由於成分不好被活活鬥死,媽媽死後,趙局長沒有再娶,有什麼事兒就去他媽媽的遺像前說說,老兩口感情極深。趙紅兵已經成年的哥哥姐姐都在本市有自己的房子,所以這座小二層樓只住著趙紅兵和趙爺爺兩個人。
二狗到新家後第二天早上就看見了趙紅兵,一大早他就戴著副大棉手套,頭上戴著個棉軍帽在掃雪。都說是各掃門前雪,而趙紅兵一早上就把一排七棟的小二樓的門前的雪全掃完了,掃的那叫一個乾淨,就連掃出的雪堆都是一個一個大小形狀都一樣,幾個雪堆距離還基本完全相等。就剩他家門口的雪沒掃了。他看見二狗爸爸騎著腳踏車帶二狗出來,楞了一下就扔下大掃把,大喊了一聲∶孔哥!!衝了過來,衝到二狗爸爸面前就是一個熊抱,把二狗爸爸的腳踏車差點沒撞倒。
然後摘下一隻手套掐了二狗臉一把說:“你叫什麼名字?”
“二狗!”二狗也扯著嗓門說 。
“哈哈,好聽。”趙紅兵說。
這時二狗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趙紅兵,大眼睛,高鼻樑,有著和他爸爸一樣的英雄眉,和他爸爸長的很像,但明顯比他爸爸帥很多,他爸爸是國字臉,而趙紅兵的臉則較為消瘦。這樣介紹還是太抽象,簡單的講吧。他長的比較像黃曉明,如果說黃曉明長的可以打95分的話,那他可以打96分,因為他比黃曉明的眉宇間多了一股英氣,那種英氣彷彿只有80年代的中國年輕人才有,二狗在90年代以後很少看見男性青年的臉上有那種英氣。如果非要舉出幾個眉宇間有那種說不出來的英氣的人的話,那就是:中國羽毛球隊教練李永波、前中國男排教練汪嘉偉。
小孩子總是對長的順眼的人喜歡一些,二狗覺得以後跟著這個叔叔玩肯定不錯。二狗還總結了他們父子倆的共同點:一個是見面第一眼愛掐小孩子臉蛋。另一個是嗓門都不小。
“紅兵,你壯了。”二狗爸爸說。
“孔哥,你胖了。”趙紅兵說。
“這幾年挺辛苦吧。”二狗爸爸說。
“為人民服務。”趙紅兵吼了一聲,還站好軍姿,啪的一下行了個禮。
“哈哈!”他把二狗爸爸和二狗都逗笑了。
“我帶二狗去剃個頭,快春節了,正月不剃頭,現在早點去,省著排隊,咱們回來聊。”二狗爸爸說。
“好嘞!”趙紅兵笑著說。
二狗爸爸帶著二狗騎車離開了大概20,30米,趙紅兵在後面喊了一句:“孔哥,我爸說你們家春節來我們家過!熱鬧”
“知——道——啦!”二狗爸爸笑著回答說。
好象現在社會中那種同事間,鄰居間的溫情與熱情已不知何時消散在我們身邊,我們現在的同事關係是怎麼樣的?早上上班時在電梯裡遇見點個頭,工作中各顧各的,能下班後一起去吃個飯唱個歌的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和以前的那種溫情沒法比。
這是二狗第一次見趙紅兵,英俊爽朗的趙紅兵給二狗心裡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奶奶他們全生產隊全村全鄉也沒一個看著這麼精神的小夥子。
大年三十下午,二狗全家就去了趙局長家過年,下午三點多時先吃下午飯。人多果然熱鬧,趙爺爺的兒女中除了趙紅兵以外全結婚了,而且都有了小孩子,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