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惺惺相惜
黃老邪這次打捱得可夠重的,躺在病床上起不來。李老棍子放出話來:讓趙紅兵等人多蹦達幾天,等老邪傷養好了,帶著老邪去新帳舊帳一起算。
據說黃老邪養傷期間,每天長吁短嘆,心中充滿了哀怨。更常常顧鏡自憐,嘆息他那如花的容顏,如今已經被趙紅兵和李四踢得滿目創痍狼籍一片。他也曾在夏日的院子裡,雙手託著下巴仰望浩瀚又深邃的星空,心中感慨萬千,感慨他那幾年來的英名,竟毀在了趙紅兵的手上。夏日的晚風吹過,吹亂了黃老邪梳的整整齊齊的秀髮,暖風吹過的同時,黃老邪的心,也亂了。
當晚他吟詩一首,是七絕,無題。此詩是後來小北京朗誦過的,不知是不是出自黃老邪之手。趙紅兵疑是黃老邪託槍手所作,因為趙紅兵認為即使這麼爛的打油詩,他黃老邪也沒能力寫出:
我是城西黃老邪,
輕敵遭到生死劫。
有朝一日傷好後,
讓他滿身都是血,
一首詩吟罷,黃老邪紊亂的心緒平靜了多。
這個仇,一定要報。他黃老邪,一定要殺了趙紅兵和李四!
李老棍子去看望黃老邪的時候,黃老邪正坐在家的院牆上靜靜的看著盛開的向日葵發呆。
“老邪,幹什麼呢?”李老棍子問。
“賞花”黃老邪輕聲的回答,頭都沒回“裝逼犯,早晚挨幹!”李老棍子罵。
是的,倘若“裝逼”的行為是一種罪的話,那麼黃老邪一定會被判一億年。隨便他怎麼上訴,都不會減刑。
“你什麼時候能出門?”李老棍子繼續問“兩、三個禮拜以後”黃老邪還在靜靜的賞花“我查出了打你的那個人,叫趙紅兵,在火車站那邊開旅館,老五你們倆多帶一些人去,帶上槍,先砸了他的旅館,然後再廢了他”李老棍子說“恩,這個仇,一定要報的”黃老邪幽幽的說在李老棍子和黃老邪這邊準備報仇的同時,趙紅兵他們也沒閒著。
在趙紅兵這個團伙中,雖然是兄弟八人,但關係的密切程度不同,內部還可分為三個小團伙。
第一個團伙是:趙紅兵、小紀、費四、李四等四人,這四個人多年前關係已經很好,雖然不在一個連隊裡,但是也算是一起上過老山前線的戰友,有共同語言,從復員以後就每天年在一起。
第二個團伙是:趙紅兵和小北京,趙紅兵和小北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這兩個人好得像是一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中不存在誰聽誰的關係,打架鬥毆小北京聽趙紅兵的,做生意趙紅兵聽小北京的。因為小北京對趙紅兵特講義氣,所以小北京也就對趙紅兵的這幾個兄弟特講義氣,其它的兄弟幾個都很喜歡小北京的為人和智慧。
第三個團伙是:張嶽、孫大偉、李武。他們三個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鄰居,孫大偉和李武從小就怕張嶽,而張嶽則最佩服趙紅兵,而且在很多方面也挺佩服小北京。張嶽和小紀等人的關係都很好。孫大偉人很善良,沒什麼心眼,成天嘻嘻哈哈,雖然打架是慫了點,但是大家都喜歡他。李武在這個團伙中有點另類,因為他在加入這個團伙前和大家都不熟悉,而且他也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趙紅兵和小北京都有點瞧不起他,但是畢竟他是張嶽的兄弟,也不好表現出來。
總之,趙紅兵是聯結這個團伙的核心,整個團伙總體而言是親密無間。唯一有點不招人待見的就是李武,但是李武對其它兄弟也算夠意思,大家也不煩他。
李四身手好、講義氣、性格梗直,是個典型的東北男人,在李武被捕、小紀出事以後。以前李武那些小弟都跟著他混。李武的這幾個小兄弟成天小偷小摸。李四很看不慣,由於已經收了幾個月的廢品,李四手裡也有幾個錢,所以李四想買幾張檯球案子擺在街邊,讓這幾個小兄弟看著,每個人每月發一百元的工資,這樣既能給自己創造點收入也不會讓他們再繼續去小偷小摸。這幾個小兄弟聽到以後興奮極了,“可算有個營生了”“誰願意去偷啊!”。這幾個小兄弟在以後的十幾年裡,一直跟在李四身邊,後來都成了李四黑社會團伙的重要干將。這些小兄弟,當然也算在趙紅兵的“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裡。
而費四在那些被鬼嚇了以後開始盲目的信仰宗教、神神叨叨,從佛教、道教、喇嘛教到基督教他信了一個遍,記得當年費四脖子上拴了個十字架、手腕上綁了一串開過光的佛珠、上衣口袋裡裝著一把小號桃木劍,後來有段時間又流行毛主席像章,他也在胸前別了一個。看這意思是,就算他費四遇上古今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