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千足金應有的成色。”
“哦?那會不會是熒光燈管的影子?”大掌櫃略表興趣地追問了一句,但也只是略表而已。
“不是,倒影和光芒,我還是分得清的!”出生牛犢不怕虎,有一種奇怪的意念告訴蕭浩庭,相信自己,肯定沒錯!
蕭浩庭的果斷,讓大掌櫃似乎看到了自己往昔相似的習性,他拿起那對龍鳳鐲子交到了蕭浩庭的手裡,和氣地說:“相信自己是對的,但有時候還得多加觀察,就拿這對鐲子來說,只憑光澤下定論,你教當戶怎麼會信服?”
大掌櫃居然把鐲子交到了一個初級學徒的手裡!蕭浩庭身旁的幾位國家註冊典當師的臉上或多或少出現了些不高興的表情,輕視的眼神裡也有些幸災樂禍的玩味。
而那位拿來鐲子要進行典當的中年男子,居然也不著急了,右手中指輕推了下金絲眼鏡後,靜看著眼前這位16歲的典當行學徒,看他接下來有什麼驚人結論。
“重量一樣,30克左右,不過~!”蕭浩庭掂量了兩下手中的鐲子,道完,右手掌心一翻,竟是把手中那隻鐲子扔到了地上,隨後一道的沉悶的“鐺!”聲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裡。
這傢伙居然這麼草率,好在當主也沒表示不悅,太魯莽了!
“聲音沉悶、厚實且無餘音!”蕭浩庭道完,拾起地上的鐲子,續道:“而且夠分量,聲色也對。”
難道是蕭浩庭看走眼了?幾位典當師的臉上隨即掛滿了不屑的表情。
倒是大掌櫃看到蕭浩庭面不改色,已經識破了他的花花腸子,一張老臉少有的露出讚許的笑容,但卻不置評論。
“可是,這兩隻鐲子確實是如假包換的鍍金首飾,就算它們光澤、重量都跟真金一樣,可還是有鍍金留下的痕跡。”蕭浩庭道完,把著那隻扔到地上的鐲子交到了大掌櫃的手裡,指著鐲子內側說:“大掌櫃,您看,這鐲子內側有一個好細小的凸點,想必是鍍金時沒有處理好,細點周圍的光澤就沒有一絲真金的樣子。”
“哈哈~!好~!後生可畏啊!大老闆,你這兩隻騙盡全京城的金鐲子,今天終是被人輕而易舉地識破了,趕緊收走吧!”大掌櫃說到高興處,輕拍了幾下蕭浩庭的肩膀,從他手中拿起另一隻鐲子交到了那位中年男子手裡。
大掌櫃田廣溯把中年男子的身份一道破,先前判斷出錯的幾位典當師們面子立馬掛不住了,冷汗暗生——丟人是小,飯碗保不住就慘了,他們可不像蕭浩庭,一窮二白,什麼都不用顧慮。幹典當師這一行,聲譽比性命還重要,今天這事一旦傳出去,肯定會影響他們今後的發展。
好在中年男子陸天豪,也就是景行典當大老闆的心跟他肥壯的體形一樣,很寬很大度。典當行剛起步,還是很需要人才的時候,要不是連日來假貨贗品接連不斷地登門“拜訪”,他也不用親自出馬。
雖然典當行開業至今還沒收到過一件贗品,但是陸天豪擔心要這麼下去,時間一長,行裡的幾位典當師肯定要心高氣傲起來,工作態度難免受到影響。這不,他今天不惜在眾人面前暴露大老闆的身份,拿出兩隻能以假亂真的金鐲子,就是要給行裡的典當師們敲個鐘,提個醒。
陸天豪原本以為,就算假鐲子再逼真,只要幾位典當師聯手檢驗,也是一定能看出門道的,誰料到,他們居然跟自己想的一樣,太過輕浮了,連最基本的試金石也不使用,只憑肉眼就輕易斷定真偽。
好在,這次試探也不是沒有收穫的,蕭浩庭這突然冒出來的娃子果然是塊好材料,眼光準,膽子大,加上田大掌櫃對他也很是喜歡,一定會破格收入,做個關門弟子,那麼一旦田老離職了,景興典當仍然有位“頂樑柱”,能夠撐住場面!
當然這事不是陸天豪可以決定的,也不是可以挑明的——只有田大掌櫃才有資格決定。
既然事不關己,而且提醒幾位典當師的目的也達了,陸天豪就決定先離開。看到田老那少有的狂熱眼神,他已經知道,蕭浩庭拜師的事,十有**是成了!
臨行前,敲山震虎的事還是要做的,簡簡單單地離去就不是大老闆了,說一大通廢話也不是,穿著像從地攤上掏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陸天豪,這位讓京城四大老字號典當行折腰佩服的中年男子,食指套著兩隻假鐲子,時而晃起時而落下,把玩著慢慢離去,兩隻鐲子不時發出的金屬叮噹聲,一下下敲打著幾位典當師已經接近崩潰的心靈。
什麼都不用說,事後的六年裡,幾位典當師一改輕浮,做事仔細謹慎,雖然也有走眼的時候,但那也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