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大姑,為難你了。”爺爺對大姑的態度,我是知道的,但是,這好似是大姑心中一直以來的痛,我卻無法真正的安慰她。
“我沒事,早習慣了。”大姑的聲音依舊疲憊,“好了,亮娃,要是沒別的事,大姑想睡一會兒,今天有點累。”
“那好,大姑您多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我輕聲一嘆,胖子已經穿戴好,看著他髒兮兮和我溼漉漉的模樣,兩個人乾脆去洗了一個澡,換了身衣服,又買了兩把傘,離開了“黑塔拉大酒店”,雖說現在天色將晚,但為了心中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我還是不想放棄,打算盯著,用守株待兔的方式來等那個“認屍”的人。
胖子對自己身上蟲子的問題,好似很是在意,一路上不斷地打聽鬼蝶的幼蟲到底會怎樣,我被他問的煩了,就胡謅一會兒,說這種東西會在人體內寄生,把人的內臟蠶食一空,而這人本身還不知道痛楚,什麼時候,幼蟲化蝶離體之時,這人身上的痛苦才會爆發出來,盡而痛苦的死去。
胖子聽罷之後,半晌沒有說話,面色十分的凝重,不過,耳根子總算的清靜了,雖然看著他煩惱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一想到他那默默叨叨的模樣,便打消了和他解釋的念頭,至少,今晚先享受一下片刻的安靜吧。
劉二沒有再出現,中年礦工給我的木盒,我暫時也沒有心情去看,我和胖子一連蹲守了幾日,也沒有任何訊息,這讓我不禁有些氣餒,事後又去打聽了一下關於喬一城家人的聯絡方式,也是一無所獲。
便連礦上那些管理層的人,也好像突然蒸發了一般,礦井都被人炸了,看來面對突來的嚴查,這些人畢竟不能“通天”,最後還是頂不住壓力“跑路”了。
礦沒了,黑塔拉村子好像陡然少了許多的人,原本的“大酒店”和“大浴場”,也顯得冷冷清清,我和胖子似乎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給黃妍打過電話,她的情緒早已經平穩,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我覺得該是回市裡的時候了,下一步該怎麼辦,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今想來,或許我該好好的專研《斷勢十三章》,把麻衣一脈的占卜之術融會貫通,做一個相術大師,再在喬四妹或許會容易些。陣史長弟。
不過,一想到李奶奶窮其一生,也只幫我占卜出了千里之外的一絲機緣,我又不是什麼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也不知道到哪個年頭,才能達到她老人家那種水準,即便我身上的“十字滅門咒”不發作,怕是,喬四妹也未必能活那麼久,來等我占卜出她的方位。
恐怕,真的有那麼一天的時候,我找到的很可能只是一座孤墳,亦或者,還沒有等到,我就死在“十字滅門咒”的咒術之下了。
今天人天空很是晴朗,一大早起來,我便和胖子說了離開的念頭,胖子這幾日情緒一直不怎麼高,好像對這裡還有些依依不捨。
看到他這個模樣,我笑著說道:“為什麼我的眼中飽含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胖子一愣,抬頭看了看我,我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體會,他頓時明白過來:“我才沒那麼矯情,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大不了,重新投一次胎,這鬼地方我是不打算留了。”
我知道胖子肯定還對身上的滅蟲心有所忌,想要在這裡尋找一些線索,也不忍在讓他活在這種忐忑不安中,便說道:“不用擔心,雖然我現在還弄不清楚,這些蟲子到底哪裡去了,是不是對你有害,但是,至少蠶食內臟,是我胡編出來的,你也聽劉二說過,這東西是殘魂和陰氣所化,一般陽氣旺盛的人,應該能剋制住才對,你男人味這麼重,肯定能壓制住它的!”我說著,在胖子的肩膀上拍了拍。
胖子乾笑了一聲,似信非信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面色嚴肅,道:“羅亮,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安慰我,我都希望,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能直接解決了我,別讓兄弟受苦。”
看到他說的這般嚴重,我不禁搖頭:“好了,別多想,沒那麼嚴重,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大義滅親,好吧!”
胖子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整個人好像都輕鬆了不少:“對了,你剛才說的那話,怎麼那麼變扭,什麼叫‘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孩子,這是詩?”
“詩?”
“廢話,哥們兒以前可是一個文藝青年。”我嘿嘿笑著,拍了拍胖子的胳膊,道,“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背起行禮,朝村外行去,騾子車沒有僱到,只好僱了一輛毛驢車,結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