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上山都記不清了。
不就是下山麼?兆齊國覺得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向下走不就對了麼?畢竟這裡的石山雖然有不少,還連在一起,但山並不是很高大,下山上山,也就一個鐘頭不到的時間。
於是兆齊國轉頭向山下走去。
走了十來分鐘,兆齊國走不動了:前面出現了一個高三四十米的石壁。
兆齊國從小在城裡長大,從未攀爬過石壁,加上山裡下了一天的毛毛雨,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很滑,兆齊國當然不敢從這石壁上爬下去了。
想了想,兆齊國感覺到自己是從左手邊走上來的,於是改向左手邊走去。
石壁一直向前延伸,更讓兆齊國感到難受的是,眼前的石壁邊上,和剛才自己走過的地方完全不同了:剛才兆齊國走過的地方,草木全都都很少,人向前走動時,很容易,現在不同了,前面的草木是又多又密,大多數都和兆齊國一樣高,有的樹木,還比兆齊國高出大半來,加上又沒有路,兆齊國向前走時,更加的困難了。
撿了一條枯枝,兆齊國拍打著前面的草木,把草木上的水珠拍落之後,人再向前走去。
走了一個鐘頭之後,兆齊國向前看時,頭部立即就是一陣眩暈,雙腳發軟,人差點就倒了下去。
前面是一個兩三百米高的垂直石壁,兆齊國雙腳站立的地方,剛好是直壁的最高處,呼呼直響的北風,從石壁下竄上來,吹到兆齊國的身上,使得兆齊國的頭髮立即就豎了起來。
兆齊國從未在這麼高的地方站立過,更別說這麼高的石崖邊緣上了,現在忽然站在這樣的地方,被嚇出一身的冷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兆齊國在草木叢中蹲下來了,半晌之後,全身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重新用眼睛去打量著眼前的石壁來。
看了許久之後,兆齊國這才看清楚了:他所在的地方,前面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全是石壁,石壁之下,霧氣特別的淡,進山的大馬路,就在山下,清晰可見。
休息了兩分鐘之後,兆齊國才轉身向後走。
天開始慢慢的暗下來了。
兆齊國開始覺得不安了:這樣下去,自己有可能找不到下山的路,天黑之後,下山會更加的困難。
猶豫了一陣之後,兆齊國停下了腳步,從身上拿出手機,他想問一下姚利民,看看下山的路怎麼走,畢竟姚利民是本地人,他對這裡的地形,肯定很熟悉。
但兆齊國一掏出手機就絕望了:手機上,一點訊號也沒有,兆齊國不甘心,按了一下姚利民昨天剛給他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結果手機裡一點反應也沒有。
兆齊國很無奈的把手機放到口袋裡,然後繼續沿著剛才走過的路折回去。
只是兆齊國還沒走多久,天就全黑下來了。
天一黑,兆齊國就怎麼也看不到了,他想用身上的手機照一下路,把手機拿出來弄亮螢幕,才知道那根本就不管用:手機螢幕發出來光太弱了,兆齊國就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到。
看來今晚是回不了姚家鎮了,兆齊國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他從未在野外露宿過,現在的他,心裡別說有多怕了。
反正是回不去了,兆齊國索性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身上還有一些乾糧,那是姚利民給兆齊國做午餐吃的,中午兆齊國吃不完,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吃了東西之後,兆齊國覺得身上好受多了,人也重新有了精神。
屁股下面的石頭,又冷又溼,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樣,冰冷冰冷的,但兆齊國已經沒有選擇了,他只能強忍著。
把身上子靠到後面的石壁上,也是冷冷的,許久之後才好受了一些。
倦意向兆齊國襲來,他想閉上眼睛睡一覺時,忽然聽到有說話聲傳到了耳朵裡。
奇怪,兆齊國在這山上走了一天了,也沒看到任何的人影,這說話聲,又是從那裡來的呢?
兆齊國站了起來,看到遠處有兩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正在一邊走一邊輕聲低語,兩人離兆齊國太遠了,他們說著什麼,兆齊國聽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
剛才一路上走來,有很多的草木,兆齊國心裡雖然想過去向兩個男子打聽下山的路什麼走,但到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個男子一邊說一邊走,慢慢的消失在白色的霧氣之中。
兆齊國只得重新坐到了石頭上。
這一坐,又是兩多鐘頭。
兩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