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明顯比那些草原騎兵要精銳很多,他們列陣的時候有條不紊,而且擺出的明顯是攻城陣型。
“都尉,我們該怎麼辦?”一名什長盯著前方的都尉說道:“我們現在只有三百人不到,且還有三十人負傷,如今敵軍有一萬,我們還怎麼打?”
“我們參軍的那一天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都尉看著遠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說道:“最慘也不過戰死而已,難道你們害怕了嗎?”
“沒有。”眾人齊聲回道:“我等願追隨都尉死戰。”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將軍那邊很快就會接到預警狼煙。”都尉點點頭說道:“原本以為整個冬天都不會有敵人,沒想到這裡竟然會出現一萬騎兵。
也罷,傳令下去,準備死戰吧,我等俱是三秦子弟,能北上抗胡也算是了不得的幸事,我們的祖先曾經在這擊退胡人的一次次進攻。
弟兄們,三秦子弟,可有貪生怕死之徒,我老秦人熱血何在?赳赳老秦,護我河山,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這都尉喊出了悲壯的口號,他們原本不是幷州子弟,當初大量流民湧入幷州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是三秦子弟,他們的祖輩就是尚武敢戰的老秦人。
蒙復從公孫續那得到募兵命令後就將自己老家的這些弟兄們全部組織了起來,於是,他們就成了北疆軍之中一支比較特別的隊伍。
每戰必奮勇當先,決不後退,不少人還有斬首記功的作風,當初北伐匈奴的時候,蒙復就率領這一支軍隊立下不少功勞,全軍五千人,幾乎人人腰上都掛過人頭。
長城據點上已經響起了悲壯的號角聲和口號聲,只等下面的敵人進攻,他們就會誓死抵抗,為了軍人的使命,為了老秦人的尊嚴,這些將士絕不會後退,更不會逃跑。
可是,等了小半個時辰,底下的騎兵竟然還沒有發動攻擊,雖然他們並沒有攜帶什麼大型工程器械,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機會攻打上來。
草原騎兵攻打城池自然有他們的那一套,騎在飛奔的戰馬上衝向城牆,然後在靠近城牆的時候丟擲繩索,繩索牽頭是鐵爪,只要抓住城牆,他們就會從疾馳的戰馬上跳下,然後利用繩索攀爬上去。
這種打法雖然講究的是出其不意,講究的是迅猛,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在一般情況下用於偷襲是最好不過。
最驍勇的戰士攀爬城樓也不會花費太久時間,只要能爬上去,然後開啟城門,則大部隊就開始衝鋒,如此搶奪城樓的打法,乃是草原騎兵的特長。
當然,由於公孫續多年與草原騎兵交手,所以北疆軍將士對草原騎兵的這種打法也很是熟悉,更有不少北疆精銳比草原騎兵更加精通這種攻城戰。
當示警號角響起的時候,城樓上的北疆軍將士都扛著盾牌,拿著戰刀蹲在垛口處,只要有繩索扔上來的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繩索砍斷。
可是,北疆軍這邊倒是準備好了,但地下的草原騎兵卻愣是沒有動手,他們似乎是被什麼驚嚇到了,難道是據點上的三百北疆軍太過兇悍,竟然能嚇住他們?
“首領,我們還打不打?”一名騎兵策馬跑到這一萬騎兵的統帥面前問道:“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我們耽誤的已經夠久了。”
“你聽見他們在吼什麼嗎?”這首領看著前方據點說道:“那是先祖們的口號,我還以為天底下只有我們才會喊出這口號,沒想到,先祖們的尚武之魂,竟然還是傳承下來了。
“或許只是巧合而已。”這騎兵看了看據點,眼中滿是悲愴與懷念,他緩緩說道:“滅我大秦者,劉邦也,所謂大漢,也是在我大秦王朝的屍骨上建立起來的。
若真有老秦人的後人活著,他們又怎麼會忘記亡國之痛,又怎麼可能會去給仇人賣命,我不信,這一定是巧合。”
“一座據點而已,就算攻下了也不是什麼大功勞。”首領搖搖頭說道:“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裡還不熟悉,敵軍守將是誰,兵力多少,我們全都不知道。
匈奴單于雖以重禮相邀,但我們也沒有必要為他賣命,先看看吧,不能白白浪費兒郎們的性命,等把情況打探清楚再說,我們先去與大隊人馬匯合。”
“末將領命。”這騎兵的職位看起來應該也不低,但是由於所有人都以皮毛禦寒,一般情況下還真難從服裝上看出官職高低,從這騎兵與這首領的交流中可以看出,他至少也是個千夫長級別的軍官。
“快看,敵軍撤了。”城樓上響起一陣陣歡呼聲,這些將士們原本就打算拼死血戰,個個都做好了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