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臨時掌管,以方便換班。每次換班,都要交接手錶的掌握權。而且交接必須有第三者在場。人民黨雖然相信同志,但是制度上保障人不犯錯是一貫的模式。人這種生物是經受不住誘惑的,沒有制度的保證,誘惑非常難以抗拒。
熊銘楊在小川佑二和一班副班長的見證下把懷錶交給了一班長,一班長花了一分鐘確定懷錶還在正常走動。這才表示交接完畢。
最難受的班次就是凌晨1點到3點的班次,熊銘楊把自己安排在那個班次上。這些天也真的是累,划船逆流而上要消耗極大的體力,他躺下就睡著了。正睡得舒服,卻感覺有人在晃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屋裡面已經點起了蠟燭,定睛一看卻是何足道。也不知是蠟燭的原因,還是因為疲憊,只見何足道臉色上有著難以掩蓋的疲憊,以及一絲說不出的無奈。
“聽說你罵了衛兵?”何足道直接問道。
“衛兵?什麼衛兵啊?”熊銘楊迷迷糊糊的問。此時他只想去睡覺。
“守自來水廠的衛兵說,剛回來的一排長罵人。戰士情緒很大。那邊的排長就過來給我說了說。”何足道看來也是被半夜叫起來的。
“說都不能說他了?”熊銘楊終於想起自己去自來水廠的事情。
“兩條路,要麼現在跟著我去給戰士道歉。要麼明天當眾給戰士道歉。你自己選吧。”何足道看來也不想廢話了。
“我憑啥就給他道歉啊!”熊銘楊睡意消退了不少,聲音也變大起來。
“出去說吧。”何足道按照培訓手冊上講述的內容說道。一方面要貫徹組織紀律,但是也得保證基本的人情。萬一爭執起來吵醒了其他同志,會影響大家的休息,也對熊銘楊的領導威信很有影響。
屋子裡面十幾個人在睡覺,溫度比外面高出不少。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一出屋門,飽含溼氣的涼爽空氣倒讓人精神一振。
“我說了不少好話,衛兵不僅不聽,還準備用槍戳我。他現在倒有理了。嗯!”熊銘楊下意識的挑對自己有利的說。雖然嘴裡面這麼說,但是熊銘楊心裡面還是有些虛,而且對“打小報告”的人十分的不滿。
“那就是說,你對衛兵不讓你進去很不滿了?”何足道問。
“他憑啥不讓我進啊!我這不是來不及申請手令了麼?而且天一亮我就去申請手令,組織一排的同志去參觀自來水廠。”
“那就是說,衛兵沒有說錯。你罵人家了。”何足道對於關鍵問題毫不放鬆。
“我隨口說了兩句。他就當真了!”熊銘楊這會兒腦子還不夠清楚,倒是說出了實話。
“咱們有紀律,你不能罵人。聽你這麼說,只是說明你還是有等級的念頭麼。衛兵級別比你低,你就能利用地位來罵人嘍。衛兵還得心甘情願的聽你罵是不是?”何足道本來還想把問題給更輕鬆的處理掉。所以最先他希望熊銘楊能夠認真地去道個歉,現在看來問題根本不是熊銘楊一時激動,而是這種源於地位上的自我優越感。這種問題並不好解決,這已經是思想問題了。想到這裡,何足道反倒不太想用簡單的道歉了結此事了。
“政委,你這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那邊背後有人撐腰不成?”聽何足道上綱上線,熊銘楊也有點火了。這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為了這麼點子小事就折騰人,何足道這是想做什麼啊。當然,此時熊銘楊完全沒有想到,何足道也是和自己一樣辛苦的運糧食回來,而且何足道睡得時間更少。
“我知道了,那麼就明天再說這件事情吧。你也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何足道也不想在這會兒繼續糾纏此事了。既然是思想問題,那不是簡單道個歉就行的。這事得抓一抓了。
送熊銘楊回住所睡覺,何足道也回了縣裡面的駐地。現在是晚上12點多,陳克還沒睡呢。其實何足道也根本沒睡,一回到縣裡面,同志們立刻開會。他是從會場裡面被叫出來處理此事的。
人民黨在縣裡面也蓋了新住所,距離自來水廠不遠。回到會場,陳克會議正進入尾聲。陳克在做總結性發言。
“我們馬上就要進入農村工作。進入農村工作的要點首先在於發動群眾。得讓群眾自己來找我們。不是我們替群眾說話,而是要讓群眾自己說話。在這個大災的時候,土豪惡霸們肯定只顧自己,不管其他人死活。這就是社會矛盾最激烈的時期,平常的時候,百姓們被這些人欺騙慣了,已經習慣了被欺負。忍忍就算了。也只有在現在發生大災難的時候,人民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說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時候,我們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