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件了。除了革命,尚遠看不到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
無論是災民也好,鳳臺縣的百姓也好,大家都應該好好的活下去。這和天災無關,陳克在天災當中不照樣維持了鳳臺縣的基本營運麼?大家不也艱苦的活下來,甚至能夠看到明年的希望了麼?如果能夠把陳克推行的制度推行到其他災區,怎麼都能讓百姓活下去吧。
陳克在黨員教育中始終強調,革命不是突然讓大家進入一種“新生活”,而是用新制度逐漸替代舊制度。改天換地只是革命的最終結果,而不是突然間就能完成的狀態。所以革命道路就是按照革命理論指出的方向,用新制度來解決一件件解決最日常的事情。這都幹不了,就不要奢談更加激烈的革命。陳克對尚遠是這麼說的,對於其他同志也是這麼說的。
在革命歷程中,陳克逐漸表現出了與其理論相配的能力。尚遠最欣賞陳克的地方在於,陳克從來不去創造革命。革命就是天命,一個人的力量與整個社會相比微不足道。尚遠認為中國淪落到如此地步,是自己出了問題。天命就是人心,與其整天吵吵著把能看到的外國洋鬼子從中國打出去,還不如真正的去解決中國內部的問題。陳克雖然是革命黨,但是陳克從來不吵吵打跑外國人,而是致力於解放中國百姓。這也是極度厭惡孫中山這種革命黨的尚遠,為何會支援陳克的原因。
而陳克的“革命路程”,更是讓尚遠大開眼界。從表面上看,陳克只是努力的做著各種準備。集結人力,囤積物資,培訓幹部。靠了手上的人力物力,遇到水災就救災。一面救災,一面整合鳳臺縣的百姓。救災結束之後,實力猛烈擴大的保險團就有了能力壓制鳳臺縣的地主,展開生產自救。在生產自救當中,陳克又有了機會將自己制定的新秩序在鳳臺縣推行。
陳克教授給同志們的唯物辯證法認為,事物是辯證統一的。世界是流動的,而不是靜止的。任何事情同事都是起因和結果,陳克解決現有問題的同時,也是為下一步做準備。這種做法是最高明的。踏上了時代潮流的步點。
“求人不如求己。”百姓們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天災人禍無情的逼迫著他們,既然如此,那就革命吧。既然都是要活下去,百姓不可能只有對同樣身處天災下的鳳台百姓痛下殺手。如果讓百姓知道,高高在上的官府們本身根本不可能拯救百姓。如果讓百姓知道,打破官府,打破支撐官府的舊體制,打破官府大利支撐的舊體制,就能讓他們活下去。如果讓百姓知道,舊制度必然會讓他們顛沛流離,悽慘活著,悽慘死去。尚遠相信人民是會跟著人民黨去革命的。
但是這個念頭剛一起,尚遠又有些遲疑了。他捫心自問的話,並不希望革命變成“造反”。幹掉張有良這樣的地主,尚遠心裡面毫無壓力。逼迫鳳臺縣的地主,尚遠身為縣令,也能夠揮灑自如。好歹自己也是一地縣令,百里侯。在自己的地盤上,想做事情自然是容易的。
可是一旦把革命推向鳳臺縣之外,那就將是一場真正的“造反”。原本可以透過各種手段和平解決的事情,現在就必須依靠武力為背景進行推動。那樣的兵禍,那樣的殺戮,尚遠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
或者先這麼撐著,等蒲觀水運物資進來?這個念頭立刻就冒了出來。但是片刻後,尚遠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俗話說,坐吃山空。鳳臺縣有多少糧食,尚遠十分清楚。陳克要蒲觀水運輸的東西,機械裝置倒佔了大多數。即便那些船都運的是糧食,依然遠遠不夠。。以滿清的效率,這救災的糧食和錢糧到了災區,也得半年靠後了。
那麼靠自己,能行麼?尚遠對於人民黨和保險團的情況極為了解。這次災民進入鳳台的時機是如此之差,陳克剛剛把工作鋪開,原先的積累已經耗盡,收益還沒有看到。別看保險團現在鬧得歡,實際上卻是最虛脫的時候。現在保險團有兩個選擇,第一收縮現有的攤子。力保核心要點。但是俗話說拿起容易放下難。好不容易弄起這麼大的攤子,可不是你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這意味著整體的崩盤。
思前想後,尚遠覺得除了危機,還是危機。就沒有一條道路可以比較穩妥的解決這些問題。
他常常的舒了口氣,希望能夠調節自己的心情。“文青,你真的能夠想出辦法麼?能夠做到必勝麼?”尚遠很是擔心。
就在這樣的煩惱焦急中,尚遠突然想起了陳克的一句話,“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