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青兄,我在這裡頂多留兩個月。就算是給你留些人,也頂多留三個月。要學什麼你可要抓緊啊。”
陳克笑道:“這個是自然,我不會辜負了觀水兄的苦心。”
新軍的官兵聽說蒲觀水放他們探家,同來的一百官兵裡面,倒是八十二個人都要求回家看看。這通調查和安排忙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陳克他們就帶著新軍官兵前往位於嶽張集的保險團營地。一路之上,只見兩邊溝渠縱橫,不停旋轉的簡易水車把溝渠中滲出來的地下水鏟入排水槽。大片的人在泥濘道路兩邊新開闢的農田裡面耕種。
新軍士兵大多數來自農村,一看這個情形就能看出門道來。在各地都哀鴻遍野的時候,鳳臺縣居然率先進性到了恢復生產的階段。現在不過是八月,只要老天爺開眼,不再普降大雨,種出來的糧食怎麼都能熬到明年夏收。
正讚歎間,卻見前面有一副巨大的畫釘在在一個高高的架子上。走進一看,卻是一副風格奇特的畫。裡面是一副新軍官兵能夠理解,但是有完全不能理解的農村風情。
陳克笑道:“諸位新軍的兄弟,這是明年後年兩年裡面,鳳臺縣要建設成的模樣。在下既然在鳳臺縣,就要造福一方。”
新軍官兵看著畫上那一望無際的平坦農田,再看了看眼前那滿是勞動的人群,但是高低不平,起伏不定的土地。不少人覺得陳克這話未免太過於吹牛。
陳克看出了眾人的心思,他笑道:“諸位兄弟,我們之所以要讓大家教給我們測繪,就是要先測出到底該平整哪裡,挖多少土,填多土。計算出這些之後,再算出來需要多少人力才能完成這些工程。安排這些人力需要多少糧食,多少錢。這樣才能把事情辦了。這和打仗沒什麼區別,都得先計算。”
巴有工聽陳克前面說的倒是很有道理,聽了最後一句忍不住笑了一聲。
對這意義不明的笑聲,陳克沒有回應。倒是旁邊的蒲觀水問道:“巴管帶,你笑聲什麼。”
“我沒想到陳先生居然也懂打仗。”巴有工連忙回答。不過接下來,巴有工問陳克:“陳先生,你說保險團有八千之眾,卻不知有沒有輜重營。”
巴有工覺得陳克這人說話很吹噓,而且陳克的吹與別人不同,看著倒還真想模象樣的。但是怎麼聽都不靠譜。別的民政上的事情,巴有工也不好插嘴。但是陳克一說到與軍事有關的事情,巴有工實在是忍不住了。
陳克知道巴有工對保險團很是懷疑。“我們這裡不叫輜重營,叫做後勤部隊。我有一個後勤營,一千人專門來負責後勤工作。這還不包括船隊的戰士。”
巴有工聽著這話,將信將疑。“陳先生,你不會把輜重營和工兵營鬧混了吧。”
“巴管帶很是熟悉軍務。我沒有鬧混,我們還有一個專門的工兵營。也是一千人。”陳克笑道。這還是陳克沒有向巴有工交底。歷史上的359旅在南泥灣開荒種地,可以說人人練出了一身工兵的本身。陳克之所以把自己的第一支部隊也命名為359旅,也想用“後世”的名號給自己增加點運氣。至少能不斷提醒自己359旅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
巴有工畢竟是四十歲的中年,他知道再說下去就要傷了和氣。陳克這麼說,他也就是嘴一閉,認了。
倒是旁邊的一名新軍年輕軍官問道:“陳先生,你要是真的按這圖裡面的樣子建設了新鳳臺縣,這地怎麼說?”
“地我會分給大家來種。”
“哦?那若是我家人到了鳳臺縣,能不能分塊地來種?”年輕軍官登時就有了興趣。問完這話,他又覺得這話不太合理,連忙加了一句,“我們可以交租的。”
這句說完,又覺得還不對,年輕的軍官問道:“不知道這邊的租子多少?”
看著年輕軍官那期待的神色,陳克笑道:“現在這地歸我們保險團來管,今年不交租。明年的話,地租是三成。”
“什麼?三成地租?”年輕軍官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陳克。安徽就從來沒有這低的地租。不過那軍官轉念一想,應該是陳克對這些新軍軍人特別優待才是。
其他軍官和士兵聽到這個話,也都來了興趣。他們紛紛詢問陳克這話可否當真。
陳克解釋道:“我沒有任何必要騙大家。我說收三成地租,就收三成地租。”
“那我們能不能買地?”有新軍軍官問。
“地如果分了,那自然沒有買賣的道理。不然的話,那豈不是明擺著讓我們保險團自己大撈特撈麼?這種事情我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