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路上都沒說話,一回到鳳臺縣,陳克就讓警衛員去人民銀行陳克的戶頭下取了一百銀元。他把每一封裹了五十塊銀元的油紙卷交給黃興與宋教仁。“兩位,我是人民黨的主席,自然不能取用人民黨的黨產。這是在下的私房錢,卻不是支援二位革命的。這是請二位給自家老人帶去的一點心意。還請二位不要推辭。另外,如果兩位不擔心根據地被滿清圍攻,可以把家人裡暫時遷到鳳臺縣來。我不是要把二位的家人當作人質,在我們根據地,老百姓活下去還不是問題。生活也都不算拮据。”
宋教仁自然是推辭,黃興知道宋教仁品行高潔,從來不取用同盟會的私產。他家的情況黃興很清楚,而且向陳克提及此事的又是自己。黃興乾脆就把兩封錢都給收了。他苦笑著說道:“陳先生的心意我領了,我們家人自然不敢煩勞陳先生照顧。這錢就當我黃興借的,將來定當還與陳先生。”
陳克與黃興宋教仁的分別也沒什麼特別的,大家握手道別,陳克與黃興宋教仁轉頭向各自的方向走去,都是頭也沒回。
雖然陳克是真心的送錢給黃興與宋教仁,不過他自己也是個窮鬼。這筆錢裡頭有一部分是他夫人何穎的私房錢。取用了這筆錢,陳克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下班之後,陳克回到家就有些吞吞吐吐的向何穎說了此事。
何穎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文青,你覺得這錢該送的話那就送了。不過咱家可真的沒更多的錢,這送錢一事千萬別變成規矩才好。”
看夫人沒生氣,陳克連忙答道:“我知道了。兜裡沒錢,我想燒包也沒法子繼續燒包啊。”
聽了陳克這裝可憐的話,何穎被氣樂了。不過何穎突然臉一紅,她還算大大方方的說道:“文青,我好像有了身孕。”
陳克一開始沒有明白這話什麼意思,然後陳克忽然打了個寒顫,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陳克的眼睛瞪的越來越大。自己要當父親了,這是陳克從未想象過的事情。雖然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可以承擔起根據地百萬百姓的生計,但是陳克第一次真正的感覺有一種東西竟然能夠如此沉重的壓住自己。陳克的腦袋裡頭彷彿沸騰著千百種思緒,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呵呵。”一聲傻笑終於把陳克從這種境況裡頭給喚醒,然後陳克發現這居然是自己的傻笑。
“哈哈!”何穎看到自己的丈夫這幅傻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這是何穎結婚之後第一次放聲大笑。陳克覺得這笑聲很好聽,反正他自己怎麼聽都覺得,美的無法形容。聽著何穎的笑聲,陳克覺得骨頭都要酥了,夫妻兩人都不知道該說啥,不知所措之下他們乾脆緊緊抱在一起。
感受著妻子柔軟的身體,聞著妻子身上的芳香味道,陳克覺得自從結婚以後,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與自己的妻子有了一種真正聯絡在一起的感覺。那不是理性可以解釋的東西,那是種感覺,那是種相信。
“文青,我喜歡你。”何穎在陳克耳邊說道。
“我也是。”陳克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呼吸急促的說道。
夫妻鬆開臂膀,兩人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何穎今年還不到19歲,陳克覺得自己的心境如同十幾歲一樣,他又忍不住傻笑起來。何穎也在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她漂亮的眼睛裡頭都是柔情。
如果不是有人敲門,天知道陳克與何穎會這麼手拉著手站到何時。何穎突然害羞的扭開身體,陳克卻把何穎扭開的肩頭掰過來。這是陳克第一次覺得有種正大光明的想把妻子帶在身邊的想法。看著陳克的目光,何穎也明白了陳克的意思,她笑著推了陳克一把,“開門去。”
進來的是縣委的通訊員,“陳主席,嶽張集的一部分百姓要求重新舉行地方選舉。”
“為啥?”陳克有些迷糊了。他走的時候選舉進行的很好啊。
“大家對候選人不滿意,大家要求重新選舉。”通訊員說道,“具體情況嶽張集的區委主任馬上就會來彙報。”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公室。”陳克說道。
等通訊員走後,陳克覺得方才的幸福情緒中讓他手足無措的部分已經消失,他拉住妻子何穎,“鈞潔,”陳克稱呼了自己妻子的表字,“懷孕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好麼?”
“好。”何穎點點頭。
陳克怕自己的妻子不理解,他解釋道:“我作為黨主席,我不能開這個先端,咱們不收禮。”
“收禮還要還禮,我懶,我不想費這事。”何穎笑道。陳克看得出,這是他妻子的真心話。
“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