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會兩翼進攻的隊伍抵達了約定的地點。
徐錫麟一聲高喊,“諸家兄弟,衝,給兄弟們報仇!”
光復軍的敢死隊們根本沒有遲疑,隨著命令,他們義無反顧的再次衝向了清軍陣地。
工農革命軍的炮兵們也沒有辦法詳細商量,“把炮彈打一半出去。”炮兵隊長命令道。
雙方的炮兵都開始賣力的射擊起來,光復會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憑著一腔無畏的衝勁,光復軍距離清軍越來越近。光復會這邊雖然只有兩門炮,每一發炮彈都打進了清軍的陣地,原本還盡力維持著森嚴秩序的清軍已經開始動搖。不少人的槍口再也不是對著前方,下意識的縮排身體之後,步槍的位置不再是令人關心的問題。
這輪進攻很快就進入了步槍交火的階段,密集的射擊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徐錫麟瞪大了眼睛看著前線。
莫道前路無知己十五光復會出擊(十)
“用五連發絕對可以開啟缺口!”面對激烈的交戰,黑島仁儘量壓低聲音說道。不管他如何壓抑自己的聲音,扼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依舊出賣了黑島仁的情緒。
這次戰鬥是在兩座丘陵之間的平地上展開的,光復會與新軍之間的戰鬥進行的極為激烈。從第二次進攻開始,沒過太久,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新軍第九鎮固然訓練得力,但是裝備實在不夠。能夠填裝五發子彈的漢陽造數量太少,最重要的是,這支部隊完全沒有直瞄的概念。清軍三列的射擊之後,光復軍的攻勢絲毫不減。光復軍根本不顧前面紛紛倒下的戰友,吶喊著繼續向前衝,片刻間就到了極為接近的距離。
光復軍的敢死隊們注重使用炸彈,這點上人民黨更是如此,戰鬥中非常注重手雷的使用。光復軍衝近了清軍,炸彈帶著一溜火星就飛向清軍隊伍裡頭。跟在後頭的搶手們也不斷向清軍開始射擊。由於距離很近,就算直瞄水平再爛,槍口方向角度沒有偏移的話,總是能打中敵人的。不管傷口位置致命還是不致命,敵人還是會失去戰鬥力。原本看著森嚴的佇列也出現了極大的混亂。
這已經是關鍵時刻,參加過十幾場戰鬥的黑島仁看得清楚,射擊也好,投彈也好。只要能夠再加大一下火力,只要再來幾排子彈或者一輪手雷,清軍的隊形絕對會被徹底粉碎。接著就是近身肉搏戰,光復會裡頭拿著冷兵器的戰士數量可不少。清軍的步槍上並沒有上刺刀,沒有刺刀的步槍與明晃晃的冷兵器作戰,其結果可想而知。人民黨好多次戰鬥,都是這樣徹底獲得勝利的。
可黑島仁失望了,新軍第九鎮被稱為南洋模範軍不是浪得虛名。即便在這樣危急的時刻,第九鎮的部隊居然還能繼續上子彈,並且維持最起碼的排槍射擊。這時候的準頭自然極差,可排槍還是能夠把衝在最前面的光復軍戰士打倒。即便少數幾個光復軍戰士已經衝到了第九鎮的新軍前面,用手裡的武器對著新軍士兵猛烈攻擊。可他們數量太少了,根本無法對戰局造成決定性的影響。
黑島仁親眼看到,一個光復軍戰士長槍挺進,就刺入了一個清軍的小腹。那清軍劇痛之下,用力抓住了槍桿。光復軍戰士試圖抽出長槍,卻根本做不到。就這麼片刻之間,已經填裝好子彈的幾名清軍用槍口頂在這個光復軍戰士的胸口開了槍。這位勇敢的戰士被幾發子彈穿透了身體,他先是如同雷擊一般僵硬了一下,接著就軟軟的倒在地上。
如此的情景反覆上演,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可陣線每一步的接近,都意味著光復軍要付出十幾條人命的代價。與此同時,清軍兩翼也出現了喊叫聲與槍聲。夾擊的光復軍部隊也已經開始進攻。
黑島仁心裡頭百感交集,看透了清軍的戰鬥力水平,黑島仁大概想出了戰鬥的方式。可這次看,光復軍玩命的進攻只怕很難達成擊敗清軍的目的。就在這時候,兩門大炮聲轟擊的聲音突然停住了。從方才,光復軍僅有的兩門大炮就起到了很大作用。倒不是指真正的殺傷性,而是指對於光復軍進攻計程車氣鼓舞,以及對清軍士氣的打擊。工農革命軍的炮兵射擊水平馬馬虎虎,好歹每一發炮彈都在清軍的陣地上頭炸開。這也是光復軍只用面對清軍最前面一線部隊的根本原因。
炮聲轟響的的時候,大家只顧看著第一線的激烈戰鬥,倒也沒有特別的感覺。炮聲一停,很多人立刻就發現了異變。
“怎麼回事?”黑島仁喊道。
炮兵隊長高喊著:“政委,炮彈已經打出去一半了!”
這是戰前說好的,炮彈只打一半。畢竟往後還是有戰鬥的,這次把炮彈用光,以後怎麼辦?可眼前的局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