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已經計劃好去看沈先生了,而且我也沒有做好去部隊視察部隊的準備。去部隊的事情我們晚點再說吧。”陳克也真的不清楚現在去部隊幹啥。政委們早就做了充分的解釋工作,陳克既不懂法術,也不是妖道,慈禧完全是自然死亡。但是淳樸的戰士們可不這麼認為,除了說書的說過這等事,大家哪裡見過這等神人的。不僅僅是戰士,就連不少幹部對陳克是否有些“道行”也很是懷疑。越是這時候,陳克越不敢輕舉妄動。
“那這樣吧,我陪陳主席去看沈先生,但是陳主席你一定要去給部隊的政委和幹部們開個會。現在部隊裡頭都傳瘋了。你再不露臉要出事的。”楊寶貴不依不饒的說道。他也是沒辦法,部隊裡頭的政委和幹部堅決要求見陳克。楊寶貴身為師長也不能強行壓制這種激情。
“行。就這麼辦。”陳克答道。
沈曾植住師範學院,陳克與楊寶貴一走進師範學院的大門。立刻就引發了轟動,學員們到現在為止還是以從安慶“擄掠”回來的女學生為主,這些孩子們都見過陳克多次。“殺慈禧書”的事在女生們中間也傳瘋了,而沈曾植先生這幾天如喪考妣的嚎哭讓不明就裡的女學生有著種種猜測。一見到事件主人公陳克主席出現,學員們立刻開始互相通告,陳克等人還沒走過一半的學校,各個教學樓門口,視窗,還有各種能看到陳克卻不會被注意到的空地上就站了好大一片人。人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即便是指揮過上萬人大會戰的陳克也覺得渾身不自在。105師師長楊寶貴更是沒有被幾百女生同時矚目過的經歷,他跟在陳克身後一邊傻笑一邊扭捏不安,差點路都不會走了。
沈曾植果然如同彙報裡頭那樣頗有些癲狂,沒進沈曾植的大宿舍屋,就聽到沈曾植叫喊著,“馮煦,你把我害慘了!”
陳克連忙快步進了門,卻見馮煦陰沉著臉站在沈曾植對面,沈曾植這幾天看來內心備受折磨,頭髮沒梳臉沒洗,顯得蒼老很多。只有通紅的眼睛中有著異樣的光芒。
“沈先生,聽說您身體不太好,我來看您了。”陳克連忙說道。
見到陳克,沈曾植眼睛裡頭幾乎要噴出火來。“陳克主席,你讓我幫著寫東西的時候,可沒說你要寫的是催命符啊!你拿著我寫的稿子肆意亂改亂添!你,你坑死我了!”
“沈先生,您別激動。”陳克連忙解釋道,“慈禧看過那東西,沒錯。如果她看完就死了,你還能說這東西對慈禧的生命或許有重大影響。但是慈禧明顯是看完之後好幾天才死的,那這兩者之間的關聯就很有限了麼。”
“關聯有限?!”沈曾植幾乎被這話給氣瘋了,他顫巍巍的拿起一本印刷的冊子,“這裡頭寫著先以皇帝的名義立幼君。然後皇帝和太后在同一天駕崩。皇帝上午先駕崩,太后晚上再駕崩。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楊寶貴對沈曾植的態度極為不滿,他挺身而出,“這事情發生了,這說明慈禧就是這麼準備的麼。與陳主席有啥關係?”
“這明顯是離間人家母子!我怎麼一時糊塗就參與到這事情裡頭來了呢?”沈曾植懊惱不已,說話已經有些不合乎邏輯了。
馮煦原本一直沒說話,見沈曾植很是失態,他忍不住勸道:“沈兄,我知道你覺得內心不安。不管太后以前看著多英明,可這事情發生了。你又何必自以為是的把事情攬到你身上呢?”
畢竟都是官場上的人,馮煦更能理解沈曾植內心的痛苦。沈曾植原本是要當學政使的人。滿清自己吹噓“孝悌”,結果赤裸裸的鬧出母子相殺的事情。堅持清廷文化宣傳工作的沈曾植哪裡能夠接受這等事實。更別說這“殺慈禧書”的編輯工作沈曾植是出了大力的。
在陳克把嚴復、沈曾植、馮煦集結起來的時候,只是說要寫本《慈禧的這一生》,沈曾植按照孔子“為尊者諱”的原則,在其中很是給慈禧美化了不少。陳克把這文言文編寫成現代漢語,沈曾植專門把文字推敲了好多遍,以保證其中沒有對慈禧的惡意曲解。那時候沈曾植甚至贊過陳克寫東西“不偏不倚,平和中正。”
聽說光緒和慈禧都死了,驚訝的沈曾植只是擺了香案祭奠一番。結果聽到旁邊口風不嚴的傢伙說慈禧看了書就死了,震驚的沈曾植立馬向嚴復索要正式文稿。看完文稿之後,沈曾植先是沉默不語,然後就崩潰了。
“若不是有人在裡頭挑撥離間,怎麼可能出此大違人倫之事!”沈曾植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陳克勸道:“沈先生,我們和清廷勢不兩立。你知道,慈禧也知道。就算我們挑撥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