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嚴復笑道。
袁世凱知道嚴復絕不是會背叛的人,聽嚴復這麼一說,袁世凱反倒糊塗了。陳克到底準備幹什麼呢?不過袁世凱畢竟是個梟雄,對於利益之事他從來不會搞錯。稍微定了定神,袁世凱正色說道:“幾道兄,這些事情的細節我不懂,也沒空去管。我只說一件事,文青能讓政府過了這個難關,我決不會讓文青憑白的出了這筆錢。他的廠子我還他,他若是想在北方大展拳腳,我北洋絕對不會為難人民黨。”
話說到這個地步,也就算是說透了。嚴復其實也不想糾纏那麼多,“既然項城這麼說,我如此回覆文青即可。”
第二天,也就是5月9日,人民黨代表團就啟程回根據地。第三天,5月10日,袁世凱接到了陳克的電報,人民黨已經正式通知英國方面,願意先給今年賠款擔保一半。但是條件很簡單,中央政府不得向人民黨收稅。
到了5月12日,英國大使館正式告知袁世凱,要求就人民黨承擔一半的賠款,以及人民黨控制的港口不納稅之事,舉行三方會談。袁世凱才相信人民黨的確開始兌現自己的承諾。
5月15日,人民黨的蜂窩煤廠接收小組趕到北京,正式要求接管人民黨曾經的財產。北洋實在沒有想到人民黨行事如此雷厲風行,為了幾年前就完蛋而且消失的一個小廠專門派人跑來北京。事關人民黨的事情就不是小事,下頭沒人敢自作主張。不得已,工商部大臣只得稟告袁世凱。袁世凱多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怒道:“人民黨要什麼,只要不過分,你們就給他們什麼。這種事情還要再來問我麼?!”
這次帶隊回來索要蜂窩煤廠的是許二八。原先的蜂窩煤廠租用的那個大院子早就轉租給別人了。許二八也沒有糾纏此事,他直接要原先的豐臺大營駐地。在1909年底的“馬匪事件”中,豐臺大營被燒成廢墟,還死了不少人。除了一些流民在那裡建了些破窩棚之外,那裡現在還是一片荒地。在一些根本沒有清理的廢墟下頭,刨一刨就能找出些屍體殘骸出來。
許二八以一年一萬大洋的租金索要豐臺大營的舊地。有袁世凱發過話,北洋民政部也不願意節外生枝。許二八交了五年的租金,雙方就簽署了五年合同。合同裡頭也寫的清楚,許二八有有限續約的權力。官僚機構就是如此,上頭有人發話,加上對手強硬,辦事效率就是一等一的快。合同簽完的當天,人民黨的蜂窩煤機裝置也就到了。安徽早就開始普及蜂窩煤,蜂窩煤機生產幾乎是和制磚機一起解決的。十幾臺機器運到了北京,在火車站很是招搖。
北洋不敢對人民黨的這番動作掉以輕心,豐臺大營裡頭有流民,勞動力絕不匱乏。而且這裡畢竟是北京,即便是幾百流民鬧起來,也不是那麼好動手的。更別說京城南邊都是貧民區,人民黨煽動窮人作亂怎麼辦?
許二八好像故意在刺激北洋的神經,蜂窩煤裝置運到北京之後,接著運來的就是大批的新車輪。人民黨與東南亞的貿易定額協議直接導致了東南亞橡膠幾乎全部進入人民黨根據地。高分子材料專業就是塑膠、橡膠、塗料與粘合劑。橡膠硫化、加碳,都是教科書上的最基本知識。這年頭沒有尼龍的簾子布用於外胎,人民黨進口的金屬抽絲裝置,製成了鋼絲簾子布。這是高階簾子布,21世紀都是用在高階汽車車胎上的。
鋼管車軸,滾珠軸承,橡膠充氣輪胎,鋼絲輪轂,鋼圈車輪。這批架子車車輪一抵達北京,許二八大撒英雄帖,把以前與人民黨合作過的人,以及北京運輸行業的大頭們都給請到了豐臺大營。令北洋極度不解的是,人民黨還把北洋的北京警察局局長以下五六位,北洋的交通銀行信貸司司長以下五六位一併請來。
“諸位兄弟我雖然是安徽人,不過以前就在天津機械局謀個差事。也是吃咱們京津飯的。這次請大家來,想的就是辦點事實。”許二八意氣風發的說道。
被請來的無論是官面上的人,還是民間的人都很奇怪到底這許二八要做什麼。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目的。有了新式的車輪,這東西比木車輪或者簡單的在木輪外頭裹了層皮子的車輪強出去太多。無論是兩輪車,還是四輪大車,都是又輕又快。
常四爺以前就和人民黨合作過,他身體頗為壯實,甚至試著自己拉了一輛四輪大車。車上放了八九百斤的大石塊,常四爺脖子上額頭上,青筋崩起來多高,但是在他玩命的出力下,四輪大車居然也在緩緩前進。
這場景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京城的人好面子,常四爺這麼一表現,立刻就有其他不服氣的上去嘗試。一個人想拉八九百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