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為什麼要用不遵守團隊紀律罰我?”布穀鳥喊道。
教官的聲音嚴肅認真,“因為選擇隊長的時候,是大家共同的決定。作為團隊中的一員,你有義務接受隊長的指揮。每一種翻越方法決定後,你們在翻越前,都說過你們同意這個翻越方法,所以如果隊長有錯,你也同樣有錯。絕不能因為你覺得隊長犯了錯,你就可以反過來指揮全隊。這就是我判定你不遵守團隊紀律的理由。”
布穀鳥點點頭,卻也不吭聲了。教官也不多話,繼續在旁邊冷眼看著。
老鷹隊隊長被這通批評說的意氣消沉,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同志們,我們商量一下這次誰排人梯的順序吧。”
這是1910年5月1日。也就是一中三次全會開始後兩個月後的一天。雖然陳克還希望能夠繼續進行更全面的黨內討論,可現實的局面並不允許他這麼幹下去。從根據地抽調了6000名黨員,對地方工作的影響是巨大的。面對這樣的局面,陳克決定以大規模的拓展訓練作為收尾的序曲。而這次拓展訓練的效果,從訓練中來看,也並不算差。
莫道前路無知己六十四大工業的恐怖(六)
“我們為什麼要反對封建主義,同志們認為封建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最大區別在哪裡?”
這道最後的問答題是黨校結業考試中的關鍵問題。到現在為止,黨校裡頭根本沒有給出任何標準答案。六千多份答案,黨校二十名判卷者有著對此的共識。
“我們人民黨的權力結構並不是自上而下層層分封,而是自下而上經過民主集中制得來的。如果同志們理解不到這點的話”尚遠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不過尚遠腦海裡頭主管幽默的區域卻有著一丁點不同的聯想。人民黨的考試與科舉考試很是類似呢。
“那只是制度的一部分。能不能分清制度的限制與保護作用,能不能理解透關於人民黨黨員革命先鋒隊的概念,並且不斷催促自己,我也有點擔心呢。”齊會深對此也是沒有把握。
何足道沒吭聲,作為軍隊政工體系的最高領導者,何足道掌管著軍政。革命覺悟的威力,以及盲目相信“革命覺悟”的危害,何足道可能比在座的每個人都有更多的接觸。
圍坐在長桌兩邊的二十名黨校審卷小組的同志們知道這是一場無與倫比的判卷,不僅僅是卷子,在他們背後的檔案庫裡頭,有著一摞摞的檔案。這6000人的各種相關記錄都在其中。
結業考試的卷子固然重要,不過更早之前,20名核心判卷人員,80多名判卷小組成員,200名調研員。這三百多人的隊伍現在就是決定人民黨未來核心的一群同志。
路輝天沒有說話,他已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最早跟隨陳克到達鳳臺縣的人民黨成員,在這個300人的核心隊伍中剩下的不到30人。大批的地方年輕幹部已經開始進入黨中央的核心階層。還有大批的幹部雖然沒有進入中央,但是即將被委以重任。假如說曾經有那麼一個上海“復旦公學派”的話,現在在黨內,復旦公學派已經是很不起眼的一群人。尚遠是北方人,齊會深和何足道與復旦公學並無瓜葛。很多新崛起的同志,都是安徽地方上的年輕幹部。不管陳克怎麼反對和殺戮地主士紳,可前安徽小地主和富農家庭出身的年輕同志依舊佔據了近乎四成的比例。
對黨內組織的巨大變化,路輝天感到一種茫然。
陳克環視了同志們一圈,即便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討論與培訓,陳克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再次強調:“我再和同志們說一次,制度的建立不是不相信同志的主觀能動性。而是必須保證組織紀律,保證工作的有效執行。這是現代工業管理的精髓所在,面對複雜又簡單的社會體系,一個人只能負責一方面的工作。我們人民黨想做好每件事,就必須在制度的體制下來完成分工與合作。這次黨校培訓,一定要把封建主義那種權力分封思想從黨內消除掉。不打掉權力分封,我們人民黨幾年內就是死路一條。現在開始建設的大工業體系,是靠了從群眾那裡拿來的巨大的勞動力積累出的資金,這都是人民的血汗錢。如果是制度性的問題導致了對這些的浪費,那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十九名同志都微微點頭,權力分封的概念眾人都理解了。這也是中國文化傳統裡頭最核心的一部分。早在陳克寫《慈禧的這一生》這本書的時候,他就開始預備在黨內對當前最大的敵人,“封建權力分封”進行徹底打擊。
慈禧從不在乎每個地方到底怎麼一回事,對她來說,權力歸自己所有這是首要的核心目的,只有這樣,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