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單的敬禮後就出門去了。
段祺瑞又走了幾圈後,停在地圖前面。到現在,他這個內閣總理名義上還控制著陝西、山西、寧夏、青海、新疆、西藏等省份,不過僅僅是名義上而已。寧夏、青海、新疆早就等於各地獨立,完全由當地督軍控制。西藏省從來都沒有與段祺瑞有過任何官方聯絡。只要段祺瑞失去了山西與陝西,他就完蛋了。
孫永勝來的很快,等他進門的時候,段祺瑞還在地圖前面靜靜的站立著。段祺瑞不胖,這些日子以來日夜操心,身材更瘦了不少。孫永勝看著段祺瑞消瘦的背影,只感到一陣莫名的悲涼。袁世凱死後,北洋的北京政府覆沒,北洋的黃金時代就已經結束了。兩年多後,人民黨步步進逼,北洋上下都感到末日到來前的惶恐。
當下能夠凝聚北洋軍,讓這個集團還能勉強存在的也就是段祺瑞個人。吳佩孚告訴孫永勝,段祺瑞叫孫永勝過去的時候,孫永勝心裡面也的確是惴惴不安。
“永勝,坐吧。”段祺瑞邊說邊回過身。
孫永勝不敢不服從命令,卻也只敢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
段祺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這才慢慢的對孫永勝說道:“永勝,我想讓你去和人民黨傳個話。”
這話讓孫永勝的身體登時僵直起來,提起人民黨,孫永勝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幹著嗓子說道:“卻不知段總理讓卑職去說什麼。”
“我想和他們和談。”段祺瑞終於說出了最不想說的話來。
“這,咱們北洋這麼多人,派誰都行吧。”孫永勝心臟跳的很快,作為中層軍官,即便是地位尷尬的中層軍官,孫永勝也知道北洋的現狀。不少原本不想和孫永勝多接觸的軍官,最近也開始經常請孫永勝喝酒。雖然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吃個羊肉湯,在北京這種程度的飯食只能稱為吃飯,在西安已經是十分“高檔”的消遣了。
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少人也提起了孫永勝的身份,現在不是一種嘲諷,而是發自內心的羨慕。託了北洋的宣傳,以及人民黨自己的政治宣傳。無論是說話的還是聽說話的,都知道人民黨可不是施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政治組織。之所以這麼說,僅僅是因為孫永勝好歹還有退路。跟著段祺瑞跑來西北的北洋軍都升官了,卻遠沒能發財。大家之所以沒有散夥,只是因為不知道散夥了之後到底去哪裡謀生。
下面的人對前途極度迷茫,然而上層的段祺瑞居然要和人民黨“議和”了,孫永勝此時心充滿的是強烈的不安。
“和談卻不是投降,我想讓山西與陝西兩省維持聯省自治的局面。”段祺瑞解釋道,但是聲音裡面也不是那麼自信。
“卑職還是覺得卑職去不合適。”孫永勝還是不想摻這灘渾水。
段祺瑞板起了臉,“永勝,讓你去你去就是了。現在心裡面不安的兄弟這麼多,只要你能去了就回來,大夥自然就有了信心。其實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到了此時,你才是與人民黨傳話最合適的人選。”
孫永勝也知道段祺瑞對自己不錯,聽段琪瑞的意思,想拒絕也不可能了。孫永勝站起身,“總理命令卑職去,卑職就去。此行絕對不會辜負總理的期待。”
“如此才對!”段祺瑞用勉勵的語氣對孫永勝說道。
儘管孫永勝要與人民黨那裡傳話的訊息算是“機密資訊”,不過以段祺瑞組織當下的程度而言,這個機密根本沒有能夠保守多久。在孫永勝出發前,就有好幾撥人私下找孫永勝打聽訊息。好不容易打發掉了這些人,孫永勝就在一眾衛兵的保護下踏上了旅途。
旅途不長,從西安出發到陝縣結束。作為傳話者而不是談判者,孫永勝只用來回走這麼一趟即可。到了潼關,路過軍營外面的時候,孫永勝唯一的感覺是心裡面冰涼。按照道理來說,此時的潼關本該是戒備森嚴,充滿了戰爭的氣氛。然而軍隊雖然多,軍營雖然多。但是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彷彿潼關除了軍營之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看不到軍人,聽不到操演的喧囂。
潼關負責關口守軍有認識孫永勝的,他們看著孫永勝的視線中滿是訝異。若不是孫永勝周圍跟著好些人,他們只怕此時就上來詢問起來。孫永勝看到這些把守關卡人的氣色不怎麼好,態度更加隨便。彷彿這裡根本不是戰場。從軍事上判斷,不用說是兇悍的人民黨,若是敵對一方是孫永勝,他也敢大膽的帶兵衝殺過來。就從眼前看到的局面來判斷,孫永勝覺得袁世凱時代的北洋軍對上現在的這群北洋軍,至少得有八成勝率。
出潼關到了陝縣,孫永勝立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