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腦袋、垂頭喪氣,面如死灰,身上衣甲多處破裂,渾身是血跡,道不盡的狼狽萬狀。
高北鴻一見皇帝打眼望來,精神頭為之一振,忙不迭道:“皇上明鑑,罪臣與他們不同、罪臣是自己投降的,不是被俘虜的。”
蕭若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投降哼!朕率兵駐紮城外十餘日,每日派人在城外喊話,勸你們投降,你早幹什麼去了?等今天被朕逼到絕境才降又有何用?”
高北鴻啞口無言,嘴裡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他身旁的甘之宿大聲道:“昏君,要殺要剮儘管來!老子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婊子養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給你爺來個痛快!“他已經豁出去了。
高北鴻靈機一動,指著甘之謖道:“是他,是他挾持了我,我原本壓根兒就不願謀逆作亂,都是他們這群反賊逼我的。皇上開恩哪!罪臣真的是無辜的呀”
甘之謖對高北鴻極為不恥,不過此時他不但沒有反駁,反而胸膛一挺,昂然道:“不錯!是我挾持的高北鴻,作亂之事實與他無關,要殺要剮衝我來!昏君你殺害了我爹,父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生吞你的肉,生喝你的血如今落到你手裡,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個真英雄,就給我個痛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反正豁出去了。左右不過是個死字。
蕭若微微搖頭,道:“你們兩個不用唱雙簧了,是是非非朕心裡自然有數。高北鴻適才下令部屬投降,雖然為時已晚,倒也好歹避免了更大規模的流血,朕會記住你這一功的但也別指望能因此免罪。待返京之後,由精熟本朝律令的刑部官員論罪。”
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兩人,揹負雙手緩緩走到石忠面前。深深凝視著他。彷彿要看到他靈魂深處。
曾經顯赫無比的東海王石忠羞愧交加,不敢抬頭,長嘆一聲道:“老臣無話可說、只求速死。”
蕭若點點頭,繼續緩步而行,來到李嶽面前。似笑非笑道:“舅舅近來可好?”
李嶽張了張嘴。似乎想出言求饒,終於說不出口,老臉泛紅,又悔又慚,幾乎無地自容。
蕭若面沉似水,自顧自回到堂上主位、朗朗說道:“你們這些禍國殃民地混帳,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你們為了自己一己之私,聚眾謀逆作亂。抗拒王師圍剿,多少將士百姓因你們而死於非命?兵禍之下,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還不算,你們還棄守長城。率邊防軍回內地爭位,置國家大事於不顧,險些釀成大禍。不殺你們、天理難容!“他越說越怒、抓起驚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來人哪,把他們押下去,嚴加看守,返京後按國家律典治罪。本朝史官將會記錄下這場叛亂,你們準備遺臭萬年好了!”
衛兵們轟然應是,把這些曾經權傾朝野的階下囚押了下去。
他們前腳退出去,趙牧父子後腳便相攜前來請罪。蕭若面色稍和,溫言寬慰一番,讓他們下去好生歇息,軍營之事就不用他們操心了,宋王一族所屬的兵馬他自會派人統領。
趙牧情知經過此番叛亂,皇帝必會奪自己兵權,不可能讓宋王一族照舊保有私家兵,趙牧眼下只求免禍,不敢有絲毫抗爭,當下唯唯諾諾,依言告退。
隨後、下面將領來報、叛軍自四王三侯以下,各主要將領非死即擒,並無一人逃脫,目前仍在大搜內城,繼續搜尋叛軍殘餘。
蕭若龍顏大悅,忽然想起一人,問李嶽身旁的那老頭殷百里抓到沒有?
眾將領面面相覷,一時沒人作聲。
蕭若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他心間油然生出一陣不安,要走叫殷百里那等高手逃掉了,恐物後患不小,吩咐他們加緊搜尋內城、並派出數隊騎兵搜尋方圓百里,務必不能讓那老頭逃脫。眾將領恭聲應是,自去依令佈置。
蕭若又處理一些軍中事、然後命人寫安民告示,多抄寫幾份去城中四處張貼,以安定城內民心。並派遣傳訊兵飛騎回京報捷,同時傳詔天下州縣。
自此,歷時一個多月的豪門大閥叛亂宣告平定、普天同慶,萬民歡騰。
落暮前後,皇太后與皇后的鳳輿鸞駕在衛兵內侍擁簇下,緩緩進入城中,直驅內城。
太后來到衙門大堂,與皇帝見過禮,劈頭就問:“皇兒,你舅舅在哪兒?他沒事吧?”
蕭若頓時頭大,怕的就是這種事,只得道:“舅舅還好,只受了點皮外傷,兒臣派人將他嚴加看押,待返京後依國法定罪。“他有意無意的牢牢扣住“國法“二字,好讓太后沒有話說。
太后語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