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情懷,也是一份尊重。大圈裡不乏退伍士兵,而這些士兵並沒有因為生活所迫來到異鄉就忘記了自己的經歷,忘記了自己的根。很多時候他們依舊把自己當成一個兵,固執的認為中**人依舊是他們的兄弟。
殺中**人,等同於殺自己的兄弟,這種事他們做不出來。
大圈的整體愛國情懷非常高,如果不是因為生活所迫必須走上****,恐怕他們都是憤青。在寶島問題上,他們在全球許多角落強烈反對臺…獨,甚至刺殺相關人物;在釣…魚島問題上,他們比國內的國人反應還要強烈。這就是愛國情懷,來自大圈的愛國情懷。
剛打完自衛還擊戰的職業軍人,最前線的野戰部隊士兵、偵查部隊的偵察兵、熟讀**語錄的紅衛兵……加上他們的父輩爺爺輩的軍人身份……最起碼老一輩的大圈在民族大義和國家立場上擁有極高的認知。
“小友,我們一不殺婦孺,二不殺老人,三不殺中**人,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是中**人,那麼……”
“閉嘴!”蕭援朝猛地發出吼聲,指著唐裝中年人的鼻子冷聲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當我看不出你的老底嗎?喝過血酒,刮過光頭的第一批老山偵察兵!扔掉榮譽,跑到這裡經營黑幫,這是叛國!不要為你的行為做任何爭辯,你就是叛國!一個叛國者,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偽裝正義?你慚愧嗎?你後悔嗎?你不安過嗎?你對得起身邊死去的戰友嗎!對的起生你養你的祖國嗎?!”
唐裝中年人的身體狠狠一震,哆嗦著嘴唇半天都沒說出話。他的老底直接被蕭援朝揭穿了,並且遭到無法反駁的怒罵。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刮過光頭,喝過血酒的,你……你到底是誰?”唐裝中年人發出急促的聲音。
沒人知道他的老底,哪怕有人知道他是上過自衛反擊戰戰場的,卻也不知道他是刮過光頭喝過血酒的。可這個年輕人竟然一語道出自己的老底,他究竟是誰,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老子是醒獅部隊的!”蕭援朝指著自己的鼻子高聲道:“知道你是刮過光頭喝過血酒的一點都不難,因為我老子也是刮過光頭喝過血酒的第一批偵察兵!你們有近乎相同的眼神,有幾乎一樣的習慣性動作,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你父親也是?”唐裝中年人眼神狠狠一顫,焦灼無比的問道:“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蕭援朝驕傲的說道:“或許你們這些刮過光頭喝過血酒的都應該知道我父親的名字,他姓蕭,名字叫……”
“蕭紅軍!”唐裝中年人用喊叫的聲音說出蕭紅軍的名字,臉上呈現出難以置信、激動到快要流淚的表情。
“沒錯,我的父親就是蕭紅軍。”蕭援朝盯著唐裝中年人。
唐裝中年人直接走到蕭援朝面前,一把抓住蕭援朝的肩膀,用更加焦灼的口氣問道:“哪個蕭紅軍?他老婆是不是叫趙秀英?趙秀英是不是你媽?是不是?告訴我,你爺爺叫什麼名字?你大哥叫什麼名字?”
“蕭遠征,蕭解放。”蕭援朝吐出爺爺與大哥的名字。
“沒錯……沒錯,你是連長的兒子,眉眼很像很像……”唐裝中年人不停的自語,雙手用力在蕭援朝的肩膀上使勁拍著,眼中噙著淚花,哽咽的問道:“連長還好嗎?嫂子還好嗎?我是褚鐵蛋,我是你爸的兵,我……”
“你是褚鐵蛋?”蕭援朝皺了下眉頭。
“是,我就是褚鐵蛋,褚鐵蛋就是我,連長說過我?還記得我?”唐裝中年人的淚眼中透著興奮無比的光芒。
彷彿蕭紅軍依舊記得他,依舊能提起他,就是他莫大的榮耀一般。是值得激動、狂呼,甚至用奔跑的方式慶祝的事兒。
蕭援朝的確聽過褚鐵蛋這個名字,小時候父親喝醉酒總是說出一串串名字,而褚鐵蛋這個名字說的最多。因為最讓父親感到愧疚的就是這個褚鐵蛋,醉酒的時候總是說自己沒有把褚鐵蛋帶回來,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永遠的留在了老山,連屍體都找不到。
而事實上蕭紅軍壓根一個兵都沒帶回來,等到他把所有的越南特工宰殺乾淨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偵察連只剩下他一個人,身邊除了敵人的屍體就是兄弟的屍體。而那一年,那一仗,年齡只有十六歲的褚鐵蛋也躺在了死人堆裡,閉上了稚嫩的雙眼。
這是蕭紅軍最愧疚的,因為褚鐵蛋年齡最小,褚鐵蛋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喊的是叔。
“你第一見我父親的時候喊他叔,對嗎?”蕭援朝回憶著,問著褚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