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心底滿是感慨,慢慢的游到紫陽身邊,依進他的胸懷嘆息:“如果當初是你救了我,那該多好?”
如果我最先遇上的不是白容容,而是紫陽,現在又會是何種模樣?
紫陽的身體略微僵硬。我抬頭看他,他依舊淺笑:“命數是強求不得的。”他頓了頓,“你能修練成精,遇上情障,甚至遇到我,都是冥冥中上天替你安排好的——”
“結局也安排好了?”
紫陽稍作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真的要上斬妖臺麼?”
紫陽再度遲疑了片刻:“不知道。”
垂下眼簾,我胸口竟堵堵的有些慌:“你不是上仙麼?”打了個冷顫,溫泉周遭的空氣怎讓人渾身泛冷?
“神仙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紫陽攬著我的肩低低聲的道,“當年太白就是——”
語聲嘎然而止,紫陽摟緊我驀然回身,一件玄衣落在我的肩膀,只聽紫陽冷冽的喝問:“誰在那裡?”
一片陰影飛似的出了洞。
紫光閃過,方才還在我身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我急忙披著衣裳往外跑,不料腳底溼滑,跑得又匆忙,一頭撞上件溫熱的物體——“啊喲!好痛啊!”
撞上人啦?
“對不起——耶?太乙?”我滿肚子怪異的上下打量他,“你怎在這時候登門造訪?”
太乙捂著腦袋原地跳腳,一邊跳一邊喊:“痛啊痛啊,痛死我了。臭蛇你的骨頭好硬!”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剛才撞到他的鎖骨,嘲笑他:“誰讓你長得矮?”
冷不防太乙瞪圓眼睛眉毛倒豎,鼻子都紅了,衝我亂吼:“小蛇你死定了還敢欺負我!上次我以為你買楊梅送我是好心,沒想到我吃了一筐楊梅後牙酸得連豆腐都咬不動!害我在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上出盡了醜!今天你竟敢譏諷本上仙長得矮——” 猛得噤聲,太乙眼光忽然間又直了。
剛從池子裡出來,我只披著外套,太乙他盯著我露在外頭的肌膚左看右看,想是他看到了我身上留下的新鮮的歡愛痕跡,一抹紅暈從他臉頰邊散開,扭過頭嘟嚷:“哼!我還以為紫陽多禁慾,還不是小蛇一回來就開吃!”
“喂!”我拍拍他的肩,得意洋洋的更正,“是我吃了他。”語音剛落,紫陽竟就在我對面,面無表情的瞪我,嚇得我立刻訕笑著打哈哈,“哈,哈哈。當然是你吃我——”紫陽的面色又黑了一圈。
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太乙!”紫陽急問,“你來時有沒有看見山上其他人?”
“呃?沒有啊!” 太乙搔搔頭,猛拍大腿,“你倆還有空在這裡那啥!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許家又出事啦!”
就在紫陽帶我離開的那一夜,抄查許家計程車兵在地窖中發現了大量兵器及皇袍玉冠一套。
“兵器?皇袍?”我哭笑不得,“別告訴我許家會被加一條謀反罪——”
“沒錯。就是謀反!” 太乙白我一眼,“暗圖謀反,才會企圖謀殺皇帝!前因後果都對上啦。這回子許家死定了!”
“不可能!”我拉著紫陽的袖子亂搖,“許凌不可能謀反。他要是有謀反的膽子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他們家的事兒我再清楚不過——”
“白容容那女人全都招啦!” 太乙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打蒙了我。“她供出了自己公爹與丈夫的謀逆計劃!”
容容,你這是何苦?一定要爭到兩敗俱傷所有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你才滿意麼?
紫陽面色慘白。
事情走到這一步,許家夷族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這也真巧!” 太乙自顧自的咕囔,“你剛把小蛇帶回山,人間便出事。”
“上當了!”紫陽搖頭苦笑,“我們上當了!”
太乙猶自不知:“上當?誰在設圈套?”
我楞楞的介面,吐出四個字:“太、白、金、星。”
紫陽頗為訝異又略帶讚賞的看了我一眼:“太白就是現在的國師。他隱在深處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他捉回了青兒並給青兒下符咒抑制他的法力。也是他故意讓我找到青兒帶他回山,隨後再設謀陷害許家——”
“太白沒理由這麼做!” 太乙睜著大眼茫然卻並未失措,“他跟許家無仇無怨!”
對於太乙的疑問,紫陽默然片刻,看著我道:“與他有恩怨的可能並非是許家”
你盯著我看幹啥?還有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是啥意思?我又不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