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人們陪著金正日同志去打獵。
本來這種野獸一到冬天就蟄伏在偏僻的角落裡,不常出來走動,因此在這個季節獵人也不易碰到它。不難想象在黑夜,跋涉崎嶇的山路去打這種野物,是多麼吃力。
可是,金正日同志愉快地說:“這才象抗日遊擊隊式的休息哩! ”
這一夜,在山裡走來走去,卻一無所得,連野獸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歲月流逝,不覺迎來了新的一年。
人們都忙於自己的工作,把那天打獵的事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有一天金正日同志又叫來了那天同去打過獵的一位幹部。
金正日同志問他,目前去外國訪問的包括那個作家在內的電影代表團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原定的回國日期後,金正日同志說:
“他們快回來了。那麼,從今晚起,重新開始去年失敗的‘行軍’吧!”
看來他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
有個幹部勸他,天氣很冷,是不是可以緩一兩天再去。他寬厚地笑了笑,說:“這幾天,只顧了工作,竟把這件事拖了下來,沒有盡到革命同志之間的情義。”接著,他又說:
“那位作家把妻子的健康問題託付給我們,在去執行著重要的任務,我們至少應該在他回國之前,準備好藥材。要爭取時間,快出發吧。”
這一天去打獵的有好多人,其中也有他親自特意組織的一些人員。
金正日同志帶頭,踏著厚雪,翻山越嶺,走了又走。這一天,總算沒有白跑,打獵很有成績。東方破曉,到了早晨,他把打到的幾隻野物裝上車,顯得異常的高興。同去打獵的一些人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高興,因為打獵的原由一直是保密的。
一回到平壤,他就指示一位幹部,把獵到的野物統統保管在冰箱裡,早晨送到那位作家的家裡去。
上午,金正日同志為主持某機關的協議會,來到這裡的會議室。剛回國的那位作家也參加了協議會。
金正日同志走進會場,環視了一下,就走近剛從外國回來的那位作家身邊和他談起話來。
他忽然問作家說:“由於你夫人患病,你在外一定很擔心,現在夫人的病情怎麼樣?”
經他這一問,那位作家感到惶愧,支支吾吾的。好象他還沒有接到昨晚打來的野物,根本沒提那件事。
金正日同志疑惑不解的視線投向早晨交給了任務的那個幹部。
“因為要準備會議我打算下午送去。沒有把”
那位幹部用勉強能聽到的聲音回答。
“你這是什麼話?那是急用的藥材,人家焦心如焚,你卻要在下午送去?!
他的聲音,飽含慍怒。
他把一隻手放在作家的肩上,輕聲說:
“我們照顧得不周到,很對不起你。說實在的,在場的同志們費了很大勁,才弄來了一些急等著用的藥材,是嫌晚了一點。”
接著,他向站在身邊的幹部們嚴肅地告誡說:
“對與一個革命同志生死攸關的問題,那麼不經心,拖拖拉拉實在不敢想象。看來,你可能以為晚一晌也不礙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當然那也是可能的事。但是,心腸那麼冷淡,毫無熱情的人沒有資格跟在場的這些同志一起工作。”
使人感到壓抑的沉默持續了好久。
金正日同志在屋裡慢慢踱步,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過後又強調說:
“在抗日武裝鬥爭時期,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曾說過,即使在一次戰鬥消滅了一萬名敵人,若有一名我們的革命同志犧牲,那麼這次戰鬥就不能算是一次勝利了的戰鬥。
“正因為個個革命同志都那麼寶貴,所以為了一位同志,可以不辭千里路,如有必要甚至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 這就是我們共產主義者的情義和信念。”
一直極力抑制著自己的那位作家,再也抑制不住激情,哽咽著說:
“親愛的金正日同志!我能算得了什麼,您竟這樣”
金正日同志深情地望著那位作家,心平氣和地說:
“過去,有句俗話說,八百置舍,千金買鄰,可是,千金難得一位革命同志。
“我認為,清閒時可由妻兒為伴,危難時就得靠同志。生活康樂時,可能認為妻兒是最貼心的,其實遇到艱難困苦時,能與你同生死共命運的,只有革命同志,再沒有別人”
接著,他又輕聲責怪那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