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照片和資料後,林振興起身來到窗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瓢潑的雨,良久才說:“這是一樁‘異案’,是我剛上任時前任局長留給我的,沒想到,這一掛就是四年多,如今案子再次浮出水面,高文啊,能否攻破它,可就全靠你啦!”
“四年都過去了,就真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查到嗎?”從警已有10年的高文認為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林振興頗感慚愧地點了點頭:“唯一的線索就是死者傷口上的齒痕,當時,技術部門的鑑定結果是不明生物,至於是哪一種生物,至今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說法。”
“假設這所謂的不明生物的定論是準確的,進而在此基礎上推斷這是一種食肉或嗜血類的生物,那麼,在這四年時間裡,為什麼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難道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沉睡了四年之後又甦醒了嗎?它的生存環境又是怎樣的?是植被茂密的高山?還是深不見底的江河?或是像電影中所演的那樣,生活在骯髒腐臭的下水道里?”
“這也正是這樁案子最棘手的地方,因為我們對它的情況一無所知,就如同在跟一個莫須有的影子較量一樣!”林振興沉默片刻話鋒一轉:“基於這樁異案的特殊性,我覺得參與偵辦的人員越少越好,以防案情洩露,給社會造成恐慌;另外,我已經將這樁案子上報給了省廳,省廳明確表示,將在技術上全力支援我們,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邀請國際上最權威的齒痕專家前來協助。”
“放心吧林局,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早日查明真相。”
窗外打起了雷,恍惚之間,彷彿有一個無法用肉眼辨別的身影,在被雨霧籠罩的城市裡,殺氣騰騰地遊蕩著。
3
幾個小時前,共有三人隨同高文前往林四的死亡現場。
由於林振興一再強調要做好保密工作,高文只好又撤掉了兩名骨幹,這樣一來,專案組就由原定的四人變成現在包括高文在內的兩個人了,另外一個是法醫夏可可,工作還不到兩年的高材生。
夏可可工作時間雖然不長,可實戰經驗一點也不少,研究生畢業那年,她就曾參與偵破過一起特大凶殺案,在偵破過程中,夏可可對腐屍細緻入微的觀察和嚴謹的科學鑑定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夏可可眼下的工作是請權威專家對林四案做一次齒痕鑑定,至於調查林四出獄之後的社會關係的工作便落在了高文身上。
高文從沙房村派出所老王那裡瞭解到,林四死前曾與城裡一個叫方達的男子有過接觸,不久前,這個叫方達的男子曾驅車來沙房村找過林四,具體做什麼,老王並不知情。
方達今年40出頭,在城裡開了家飯館,找到他的時候,飯館正處於停業狀態。
得知林四的死訊,他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白了,在回答問題時,他的聲音一直髮顫,顯得格外恐慌。
這是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男人,直覺和經驗告訴高文,他和林四的死沒有太大關係,可是,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呢?是什麼讓一個40多歲的男人竟如此膽戰心驚呢?
高文遞給方達一支菸,叫他不要緊張。方達焦慮地猛吸了幾口後說道:“我最後一次見到林四是在半個月前,他進城找我,說是散散心,酒足飯飽以後,我還帶他去了一次洗浴中心,還還給他找了一個小姐,可誰知道,林四自打去了洗浴中心之後,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整天神經兮兮的,還經常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據我所知,林四出獄以後,他的性格就一直孤僻內向,作為他的朋友,你能確定林四後來所表現出的行為異常跟不久前你們去洗浴中心有關嗎?”
方達搓了搓手,思忖片刻:“自從我認識林四,他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我以為是蹲監獄蹲久了落下的毛病,就沒有多問,可他當時在我眼裡至少是個正常人,除了話少以外,也沒讓人覺得他哪裡不對,直到那次去了洗浴中心,他才判若兩人,我又不是傻子,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產生這麼大的變化,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說完這些,方達又追問了一句:“高警官,我也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您能不能高抬貴手啊?”
“少廢話!說說你們去的是哪家洗浴中心?找的那位小姐叫什麼名字?對了,重點描述一下你跟林四在洗浴中心的這段時間裡,都做了些什麼,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許放過,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讓掃黃辦過來抓你!”
“我們去的是四海洗浴,進去後,我和林四先是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就到休息室休息去了。當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