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摔斷腿,也沒見他那麼心疼過”他的老伴性格開朗,聲音高亢。
提到劉天民,老園長說:“他這個人平時不愛吱聲,跟誰都是愛答不理的。他來動物園工作那年也就20出頭,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工作就是給飼養員打打下手,可這小夥子特別聰明,半個月都不到,就將園內各項事務摸了個門清,尤其是他對待動物時的那種態度,就跟對待自己兒女似的,這一點連我都做不到,更何況他當時還只是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小夥子,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很快就成為我們園裡最優秀同時也是最年輕的專職飼養員。讓人羨慕的同時,他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甚至是排擠”
“一個之前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毛頭小夥子,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業務骨幹,是因為飼養員這份工作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嗎?”胡鋒說到這裡馬上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褻瀆這份工作的意思,我只是有點想不通,他為什麼能做到這一點?”
老園長說:“飼養員這份工作的門道可多了。你們想啊,大大小小的動物那麼多種,它們的脾氣秉性、生活習慣、喜怒哀樂等等,都需要你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了解,要求你不僅要膽大心細,最重要的是要有愛心,工作雖然不起眼,可未必人人都能做。剛開始我也想不通,可後來經過觀察我發現,這個劉天民在與動物相處時經常會使用一些我們從未使用過的指令和肢體語言,後來省雜技團到我縣演出,為這事我還專門將那裡的一位老馴獸師接到了我們園裡,經過兩天的暗中觀察,他竟然得出一個讓我格外震驚的結論,他說劉天民是一個有破解動物語言能力的人,他與動物的心靈是相通的,還說像劉天民這樣的人世間罕見,千百年才出這麼一個”
胡鋒和高文聽得面面相覷,既然他跟動物有如此深厚的緣分,後來為什麼不幹了呢?
關於這個疑問,老園長是這麼回答的:“我雖然喜歡劉天民的工作態度,但我卻討厭他的性格,面對同志間的陰謀詭計,他越不理會,我越擔心,我怕他將仇恨埋在心裡,日後給我捅出大婁子!剛好那時我們單位裁員,思來想去,我最終還是將他劃入了被裁之列他走那天我故意沒有上班,後來聽人講,他走的時候,園裡的動物表現得格外反常,有隻黑熊還差點撞壞籠子跑出來,那情形,甭提有多古怪了!”
出於跟動物打了多年交道的原因,老園長對那天的情形應該並不感到恐怖,但他仍用了“古怪”這麼一個字眼,可見當時的情景是多麼詭異。
想到這裡,胡鋒說道:“如此說來,劉天民對動物的感情和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老園長,我可以這樣去理解嗎?”
“何止是遠遠超出啊!他簡直把動物當成了人,把人當成了動物。園裡每年老死的動物,都會被他帶回去,也不知道他最終是如何處理的時間一長,他就成了園裡的怪人,很少有人搭理他!”說到這裡,老園長話鋒一轉,問高文,“高隊,劉天民是不是出事了?”
高文說道:“有件案子需要他協助調查,老園長,劉天民當時的住址您還記得嗎?”
“劉天民當時跟他的母親一起過,住在老街。他母親這個人很能幹,一個人在那條街上經營著一家包子鋪,後來有人造謠說劉天民把動物的屍體帶回去是為了剁餡包包子,打那以後,包子鋪的生意一落千丈,沒過多久,就關門歇業了!”
老街在高文的記憶裡,一直是個熱鬧並且繁華的地方。
他的整個童年,都留在了這條老街深處。
20年過去了,這條老街是唯一沒有被地產商染指的地方,這條街上的土著將其歸功於土地公公的護佑。
童年時的洪水經常被以高文為首的玩伴們欺負,如今他已成為這條老街上最有錢的批發商,同時經營著六間店鋪,回憶當年,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爽朗地笑了!
“有一個名叫劉天民的人,早年曾在這條老街上生活過,你還有印象嗎?”閒聊了一陣童年趣事後,高文直奔主題。
“劉天民?”洪水想了一會說道,“他這人挺沒意思的!從來不笑,整日陰著臉,除了幫他母親打理包子鋪,終日跟貓貓狗狗在一起”
當年作為這條老街上唯一的一家早餐店,淑珍包子鋪的生意一直很好。幾年以後,省吃儉用的吳淑珍用賣包子賺來的錢在老街上買下一塊地皮,建了房,有了自己真正的家。劉天民的到來讓那年夏天的老街突然熱鬧起來,流言蜚語彷彿蒼蠅一般在人們中間穿梭,而關於劉天民跟吳淑珍到底是什麼關係的猜測,人們將想象發揮到極致
洪水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