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如何是好呢?”
蘭子將耳後頭髮往上撥,“接下來去武器房吧!解開費拉古德教授慘遭毒手的密室之謎。”
“就是有個穿著鎧甲的殺人魔,突然揮舞著斧頭或什麼東西,衝進武器房殺人後,最後又突然從那裡消失”魯登多夫主任眉頭深鎖地說。
“是的,我就是要揭開那個詭計。”
我想起雷瑟口述記錄中的殘忍回憶。兇手首先襲擊在圖書室的雷瑟,趁他受傷時再前衝進武器房,襲擊房內的男僕佩達和費拉古德教授,接著殺害教授。待雷瑟進房內一看,只見受傷的佩達和教授的屍體,然而兇手卻杳然無蹤,只剩下在地上的鎧甲。
兩扇門都呈反鎖狀態,當然面向斷崖的窗子也崁有鐵棒,不可能有人透過。不管怎麼思索,不可能有人能從那起兇殘的殺人事件發生地——武器房中消失,因此根本就是一場惡魔奇蹟似的表演。
“黎人,‘不可能’是為了說明可能哦!”蘭子對我投以溫柔眼神,這句話聽來頗有弦外之音。一如往常,她又從我的表情讀出我的心思。
“那就證明給大家看!”
“當然。”蘭子明確地回應。
我們首先前往武器房東側的圖書室。圖書室位於大廳南側,除了窗子、門和暖爐外,所有的牆上都有書架。
雖然午餐前已調查過這裡,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點。依雷瑟的口述記錄,他曾破壞這裡的窗戶,從書架上取下書。然後當他在房內勘查時,手持斧頭的兇手突然闖入。
可惜的是,窗邊的彩繪玻璃並沒有割破的痕跡。我們逐一確認書架、地板、桌子和吊燈等,也沒有發現遭受破壞或是更換的痕跡。
我們開啟連線武器房的門,走了進去。西邊有座大暖爐,雖然還留著早上點過的殘火,但空氣十分寒冷。我們點亮房中的油燈與燭臺,重新燃起暖爐中的火焰。
如同雷瑟所驚歎的,這大房間簡直就是令人眼睛一亮的中世紀騎士文化展示場。許多展示架與陳列箱並排著,其中還有許多珍貴的戰時武器。除此之外,也有幾尊勇猛的鎧甲立像,天花板上有好幾幅軍旗垂下。青狼城的武器室內的展示品雖也令人歎為觀止,但再次見到這般種類眾多、工藝之美的光景,仍不禁喚醒塞滿心中的感動。
武器房一共有兩個出口,其中一個與圖書室相連,另一個則面對中央走廊。拱門型的堅固木門上有著環狀把手與生鏽的門栓。除了走道外,地上全鋪著深紅色的地樓,房間中央放著手持長槍的人馬鎧甲像。
發生慘劇之際,這座人馬像應該被兇手給弄倒。其他的鎧甲像也東倒西歪,展示櫃上的玻璃碎片也散落一地。可是勘查後卻發現沒留下任何施暴痕跡,地上當然也驗不出什麼血跡反應。
魯登多夫主任站在那座人馬像前,雙手交臂,環視四周,“二階堂小姐,我想聽聽你的推理吧!發生兇案時,那兩扇門都呈反鎖狀態,也沒有其他出入口,但雷瑟破門而入時只看到屍體,而兇手如煙般地消失。這到底是誰、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地從這巨大密室中逃出去呢?”
蘭子摸著人馬像的天鵝絨裝飾布說,“在說明兇手的巧妙詭計前,有件事得先說。那就是我們在檢證這起事件時,必須完全認同雷瑟的口述記錄,相信他的話絕無半點虛假。當然,也許他本人也有弄錯的可能,但他並沒有企圖掩飾或是改變那錯誤,只是想以文章形式傳達給我們知道。因為若不這麼做的話,那起神秘的不可能犯罪事件打從一開始便毫無意義了。”
“知道。”魯登多夫主任不耐煩地回應,“別老是重複同樣的話!我會認同這項前提的。反正我們也只能依據那傢伙所說的話來搜查。話說回來,兇手究竟是如何消失,用了什麼機關,或是使用了什麼奇術、戲法呢?”
“當然是使用了巧妙奇術,應該說是恐怖魔法。兇手不但準備周密,而且還是血淋淋的魔法。”
“哪有可能是魔法!”
“嗯,我只是打個比方。不過像那樣大膽的詭計,也只有童話故事裡的魔法才能與之匹敵。”
蘭子說話的同時,用右手指甲將散在衣領上的捲髮撥到肩膀後面,然後從人馬像前往走廊邊的門走了兩、三步。
圍在我們四周的鎧甲立像在燭臺與油燈的照耀下,閃著光芒。無數的黑影從那些中世紀展示物的腳邊,往牆壁靜靜地伸縮。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些鎧甲像猶如人一樣有好奇心,正傾聽我們的議論。
“蘭子。”修培亞老先生神經質地撫著下顎。油燈柔和的光更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