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此刻微微眯了起來,“若我猜得不錯,他們的經歷想必更為有趣。”

如果有兩團絲棉,尉遲方很想將自己耳朵堵住;倘若只有一團,好歹也可將易秋樓的嘴堵住。不幸的是此刻他的手中連一根絲線也無,只好聽憑長史大人翻來覆去地訴說自己的不安與擔心。

“一定是上次搜捕青州盜賊的時候得罪了這幫亡命之徒。”易秋樓愁眉苦臉道,“可我也是奉命行事尉遲兄你也知道,上命不由人,為何要將仇算到我身上?這才叫禍從天降”

他一面自顧自地說著,一面坐立不安四處張望。尉遲方開始還安慰兩句,眼看毫無效果,也只好省些力氣。易秋樓又道:“李先生那邊還是沒訊息。會不會”

“放心,不會有事。”

“可天色都這麼晚了”

確實,原定日落之前回來,此刻天已漆黑。尉遲方本來極有信心,也被弄得有些焦躁起來。他看了看易秋樓,無奈道:“不然我便去瞧瞧?”

“別!別走!”

易秋樓驚慌之下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你若走了,我怎麼辦?”

一籌莫展,校尉只得坐下。就在此刻,門上突然傳來兩聲輕響,長史頓時面如土色,尉遲方立刻拔刀在手,沉聲喝道:“誰?”

“請大人們用膳。”

聽聲音,正是府中管家。易秋樓這才鬆了口氣,道:“進來。”

門開了,捲入的卻是一陣狂風,呼地將房中燈火吹滅。耳旁只聽見尉遲方大喝一聲,刀光驟起,纏住一道劍光。

突如其來的黑暗,令人目不能視。尉遲方退了一步,劍光飄忽如靈蛇,兩個翻轉便擺脫了刀光的糾纏,長了眼睛一般直向易秋樓藏身的角落逼來,緊接著噹的一聲大響,似乎是重物撞擊聲。劍光急停,又再度暴漲。

“住手!”伴隨喝聲,另一道刀光捲入。與此同時,狂風再起,人影如飛衝出門去,速度之快不可思議,只餘驚鴻一瞥。

火光再度亮起,照見室內暗影。尉遲方長刀護在胸前,另一人則是剛剛趕到的荊烈。長史坐在地上,安然無恙,只是臉上全無血色。門口舉著燭火,青衫束髮,正是李淳風。

“荊烈!李先生!”易秋樓終於緩了過來,臉上神色便似要哭出來,“幸好你們及時趕到,否則的話”

打了個寒噤,下面的話便說不下去了。李淳風點了點頭,將房中燈火點燃,俯身拾起地上一樣東西。

“是那鉛丸!”尉遲方叫了出來。

輕輕摩挲鉛丸表面,青衫男子不發一語。

灞橋邊上垂柳,依依似留人駐。和風吹拂,拂得人心也暖洋洋、軟融融,這正是春日獨有的意趣,何況是如此溫暖閒適的午後。將木屐脫了放在一邊,背靠柳樹,赤足席地而坐,男子看上去頗為悠閒。他手中握著一根釣竿,身側一堆花生殼說明坐在這裡有些時候了,但身旁的魚簍卻還是空的。

腳步聲輕微,越來越近。正在垂釣的李淳風眉頭舒展了開來,並未回頭,只閒閒招呼。

“荊大人。”

身後那人停了下來,隔了很久,方才沉聲道:“你知道是我?”

一絲笑容從酒肆主人嘴角浮現:“既然來了,那就是了。”

“哦,願者上鉤嗎?”

“在下姓李,卻不姓姜。”放下釣竿,青衫男子伸了個懶腰,爾後站起身來,轉過頭去。一道陽光從斑駁樹影中直瀉下來,正照著來者出鞘的利劍,又反射到李淳風的面容之上,將眉目映得分明:原本清俊柔和的稜角,此刻看來竟是鋒銳異常。

“結客少年場,報怨洛北邙。利劍鳴手中,一擊而屍僵——荊大人手中之劍,將為我而鳴嗎?”

沉默片刻,荊烈緩緩抬手,長劍指向對方咽喉:“抱歉。”

“這麼說來,你已發現了?”

“昨晚我遣人去找陳六屍體,卻發現他失蹤了。將那日之事連起來一想,恍然大悟是你布的局。”

“不錯。觀主那柄劍本就是斷劍,刺入胸口不及半分。只是我在劍上加了些藥物,可以令人麻痺昏死。”點了點頭,李淳風真心讚賞道:“小小障眼法,果然瞞不了長安第一名捕。”

“過獎。”荊烈面無表情地說,“無論你是靠妖邪法術,還是當真未卜先知,我都不能留你。”

“哦?難道你以為,只有邪術才能破解你的秘密嗎?”

李淳風不理會對方劍尖,轉過身去,將後背暴露在對方劍下,自顧自地說道:“你找到陳六,脅迫他重操舊業,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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