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容海憤然大叫:“這個王八蛋!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我現在剛剛想通!是降卒!那些降卒!!!他肯定是把藍城的降卒給收服了,然後讓他們穿上天風軍服冒充鐵風旗士兵。我們被他用人數這一手給騙了過去,他的手下現在應該有一萬六千名士兵而不是一萬一千名!你看看,騎兵!對方的軍陣裡,為什麼只有不到八百騎兵?他們最強大的騎兵隊在哪裡?我一直在找他的騎兵,可整個戰陣裡幾乎沒有幾個騎兵!現在你們再看看,他淺水清既然要防禦,為什麼他們還要擺守勢卻結方陣?他是明守暗攻啊!他是在準備配合騎兵包夾進攻我們!現在他的騎兵肯定正在迂迴包抄我們的後路!快派人把守後方,現在才剛過去不到一半時間,我們還來得及!”
他們來不及了。
止水軍的後方,強大轟鳴的蹄音突然隆隆響起,一隻鐵血騎隊赫然出現,漫卷出血烈瘋狂的恢弘氣勢。
那一匹匹高昂亢奮的鐵血座騎,掀起悍天軍威,呼嘯奔騰出天地驚雷,如海潮洶湧,怒濤拍岸,狂呼炸響著衝向敵陣。
為首一員大將,正是洪天啟。
淺水清把三個營的所有馬都交給了虎豹營,這一刻,這支為數三千人的騎隊在繞了一個大圈後,終於從止水的後方殺了過來。
他們要在大戰開始之前,先給止水人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石容海的心中一片冰涼。
所有的猜測,都錯了。
淺水清根本不需要兩個時辰來完成他的騎隊迂迴。
他是故意說長時間,從而讓對手以為自己還有時間考慮問題,以為自己能及時發現問題。
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只用了不到大半個時辰。
如今,虎豹營的騎隊在天邊捲起一股天地狂潮,對著敵人的後方發起波瀾壯闊的瘋狂衝擊。
戰馬健碩的四腿有節奏地蜷縮、伸展、蜷縮、伸展,每一縱都有數米之遠。三千匹烈馬同時奮蹄撒野,把大地砸得地動山搖。
這其中,赫然就淺水清賴以成名的虎豹營鐵衛,第三衛
第二十九章 新年第一戰(3)
殺!!!
在一聲聲滔天的怒吼聲中,虎豹營的鐵血精騎浪濤般隆重的雷霆之勢化成雄烈的風電,猛烈地撞擊在止水最後方的守衛士兵身上。
他們甚至才剛剛轉過身體,手中的武器也剛剛拿起。
陣列在大軍最後方的,是幾乎沒有防禦能力標槍投手和弓箭手,以及原先準備工程的器械兵。
標槍投手的標槍,擁有可以穿透盔甲盾牌的強大破堅能力,弓箭手更是遠端殺傷的絕佳兵種,但是沒有前方步兵方陣的衛護,他們就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器械兵空有強力的攻城器械,在這刻面對騎兵的近身戰鬥前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虎豹營的三個千人衛分成左中右三個方向進攻敵人。
攻者,結陣以方。
止水的大方陣那缺乏衛護的左右兩側首先遭遇到了最慘重的打擊。
血肉撞擊著血肉,刀光映襯著刀光,虎豹營的戰士以最激烈昂揚的鬥志,策動戰馬給予對手最深沉猛烈打擊,將整個止水軍陣撞成一蓬悽顫驚觫的血雨。
拓拔開山,這個曾經的止水第一勇士,他此刻也出現在尾隨進攻的狂潮之中,他的跨下,赫然是飛雪在馱動他那巨大的身軀。
戰爭來臨的一刻,再沒有故鄉情仇,沒有敵我之分,惟有殺,殺,殺,不停地廝殺,才對得起身為戰士的榮耀。
大錘劈舞出裂山碎石的氣浪,一錘轟出,數名戰士筋折骨裂,倒飛而出。
在他的身後,數十上百名騎兵被這種悍勇粗狂的打法所鉗,刺激得血脈賁張,他們宛如一道道流掠而過的死亡風雷,接二連三地扎入了止水的血肉陣營之中。
一時之間,後排的止水士兵在對手強力的飆擊之下,猶如暴風狂雨前的破碎岸堤,紛紛被衝撞得血肉飛濺、哎嚎遍野,碎落的殘肢斷臂彷彿騰卷而起的赤炎浪花,蹈出一汪汪血的波濤,慘烈淒厲程度,讓前陣的將軍們也為之驚怵。
“將軍!!!”楚英急得大聲吼叫。
就在一分鐘前,他還笑話淺水清不懂軍事,轉眼之間,淺水清就給他上了一課,教導他什麼叫兵不厭詐。
事實上,止水人從沒信過淺水清,而淺水清也從沒需要他們相信。
他只是丟擲了一個誘餌,然後等待對手上鉤。
就算不上鉤,也沒有關係。
因為他為石容海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