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逃了出來,石容海只能跟著商有龍再次落跑。
這兩個人一路迴歸大梁城,在路上到是彼此相交。商有龍重獲得重用之後,石容海也跟著水漲船高。他雖然善於守城,卻因連番失城,而被國內被稱為敗仗將軍,令石容海深以為恥。
自古以來,守城將軍的質素要求都要高於擅長攻擊的將軍,但其所得評價卻往往甚低。
畢竟前者雖有固守國門之功,後者卻有攻城掠地之耀。
就象那足球場上的前鋒總是比後衛要容易受人歡迎一樣,進攻人員每進一球都是一次榮耀,而善於守成的後防大將一旦失守一次,就勢必成千古罪人。
在“得不到”與“失去”這兩個罪名之間,“失去”的罪名,永遠大於“得不到”。
而讓石容海得到這個罪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帶領佑字營和第三衛,先後打下三重天三座重要關隘,為自己贏得無上威名的淺水清。
他對淺水清的仇與恨,可想而知。
由於淺水清縱走易星寒,使的止水民心大亂,國主被迫命商有龍出兵決戰,商有龍對此戰再不看好。
前方決戰,商有龍帶走了總數三十六萬大軍,沒想到部隊還在集結之中,就傳來了藍城失守的訊息。羽文柳再發急令,要商有龍出兵奪回藍關,氣得商有龍幾乎要吐血。
沙場之上,最忌被敵人牽著鼻子走。若是被人領著到處跑,則空有數十萬大軍也難打勝仗。商有龍本決定暫時先不顧鐵風旗的威脅,先全力集中兵力,憑藉龐大的兵海優勢強壓對手,羽文柳的這份命令徹底讓他失去了信心。
逼於無奈下,商有龍找來了石容海,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淺水清此人,外人皆傳他行事狠辣,為天風之屠夫。但是你我卻知此人行事,素來心地慎密,詭計百出,且作風大膽,兇猛異常。這世上狡猾奸詐的人有很多,勇敢兇猛的人也不少,可又狡猾又兇猛的,卻少之又少。淺水清,就是這樣一個人。”
“國逢大戰,國主在後面搞千里遙控,不懂軍事,卻妄參軍事,這是國家的不幸。但是我輩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戰死沙場為義務,所以國主的命令,我們是不得不聽,不能不聽的。”
“你和淺水清,是目前我麾下和他交手次數最多的一個。兩番失城,雖國人痛罵,但其責不在你,這點我知。這次淺水清拿下藍關,我需要一個人去把它搶回來,想來想去再找不到一個比更適合的人選。我希望這仗你能打勝,以洗你敗戰將軍之恥辱。”
“鐵風旗目下兵眾僅一萬有餘,我給你三倍的兵力,兵種你可以自己選。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能打敗淺水清,則我止水軍士氣必定大振。”
“可惜啊!”商有龍說到這的時候仰天長嘆:“以我的計劃,本當是阻敵一部,殲敵一部。國主卻要我兩頭作戰,無暇應對。淺水清大將之才,你此去千萬小心。凡事不求有功,先求無過。”
他語氣唏噓,對此戰顯然再不看好,石容海卻已經蹩著勁要一雪前恥。
有了商有龍的支援後,石容海帶走了軍中大量的輕步兵。
輕步兵本就是攻城最好的兵種。
結果,就在他來到藍城城下之前,淺水清出城決戰的訊息卻給了他當頭一個悶棍。
石容海鬱悶得想哭,早知如此,他就該多帶騎兵與重灌步兵。
出城決戰,表面上看淺水清是放棄了城防優勢,但事實上他卻得到了兵種優勢。他可以藉助平坦地形充分發揮騎兵衝刺之能效。在這種場合下,輕步兵所能發揮的效果實在堪憂。
而且出城決戰的一個好處就是利於追擊敵人。攻城情況下,攻城方攻城不下,可以從容撤退,但是在決戰場上,要想悠閒後退,就再不那麼容易了。且步兵永遠跑不過騎兵。
淺水清的招數一變再變,總是在戰鬥的開始前就取得先機,如今輕步兵對上天風人賴以稱雄的騎兵,止水三萬軍隊的優勢首先就被抵消了大半。
對此,石容海只能佩服淺水清不但手段狠,腦子靈活,其心也夠大。
很顯然,他是想一戰全滅自己了。他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敵空有三萬大軍,卻不可能是我一萬士兵的對手。
僅此一點,鐵風旗之士氣就必定高漲。
如今他帶來的大量攻城器械,工程兵,現在全沒用了,或許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那為防萬一而準備的五百玄甲鐵騎了。
那已經成為石容海心中唯一的一點安慰
藍草坡是位於藍關以西的一片開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