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天之內,日月換新天,所有曾經和南家有關的官員,撤職的撤職,查辦的查辦。來往密切者,視為同黨,一起下獄,關係一般者,盤根究底,搜其罪證,或徇私舞弊,或貪贓枉法,凡有過錯者,皆抓無赦。
官場之上就是如此,很多倒黴的官員不是因為你犯了法,而是因為你站錯了隊。
派系勝利,你便是清官好官大忠臣,派系失敗,你便是貪官髒官大奸臣。
由此可見,犯政治錯誤不可怕,犯組織錯誤才可怕。
老百姓們到是可以歡呼一把,認為國家銳意進取,打擊貪官,儘管他們並不明白為何貪官總是殺也殺不絕。
尚書省一大批的官員倒了黴,提學司陳進忠,禮儀司沈昱,刑名司周良,司封蔣元等一大批重要官員全部被革職,便宜的是公孫石。藉著四處糾辦南家同黨的機會,公孫石手上權利大增。他說誰可能是同黨,誰就可能是同黨,他說誰是無辜,誰就無辜,就連如今代理尚書省工作的歷明法也不得不對其禮讓三分。這其中一分敬他是前朝元老,一分敬他手中生殺大權,還一分則敬他的盟友淺水清,與公孫石本人卻無太大關係了。
藉著這個機會,公孫石向歷明法遞交了一份新的尚書省人事任命的建議名單,裡面絕大多數都是他自己曾經的心腹,這些人當初因為自己而受牽連,不得流落各地,如今又有機會被重新啟用了。
但是歷明法又如何願意讓公孫石一個人獨佔好處呢?他同樣提交了一份名單,卻是與他自己親近之人。
這兩個人都是政壇上的老狐狸,這瓜分利益之事,又如何肯輕易讓步。
於是乎,南山嶽倒臺了,淺水清被調虎離山了,一大批人也倒黴了,新的委任官員卻遲遲無法出臺。歷明法代理尚書省,每天忙得昏天黑地,還要和公孫石討價還價,他到是不急著委任官員,再忙也心甘情願,雖辛苦卻是其樂融融,巴不得自己每天都如此繁忙,多忙些時日。這兩個人為了權力的爭奪,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在這場拉鋸戰裡,政治黑幕層出不窮,政治交易每天上演。彼此用手中的權力做籌碼,交換,堆疊,買賣,或威脅,或利誘,或哄騙,各施手段,然後各取所需。
7月4日,蒼天城終於收到了關於第二次小梁河戰役的訊息。
小梁河一戰,由於烈狂焰應變及時,率領烈焰衛拼死阻擋,戰場上各級軍官又及時接到了新的作戰指令,鴻北冥,舞殘陽等人紛紛將自己的親衛隊抽調出戰場,奔赴後方支援烈狂焰,因此孤正帆的兩萬鬼騎並沒能趁機打亂天風軍的陣形,給予天風軍以喘息之機。
然而烈狂焰本人卻在那場戰爭裡身負重傷。
孤正帆手下心腹愛將,鬼面郎君寞子歐,也就是兩萬鬼騎的首領,一箭射中烈狂焰,將其射落馬下。是役,僅是為了救烈狂焰,烈焰衛就付出了二百餘條生命。戰後五千烈焰衛僅餘不到三千人,死傷慘重。
但最終天風軍成功守住後方,合力向一側退縮,驚虹突襲騎兵眼看任務無法達成,只能悻悻離開,否則在這天風人的地面上,一旦對方有援軍,就想回都回不去了。當然,他們這一次沒有再原路返回,而是直接與孤正帆合兵一處。天風人的龜縮,為他們提供了暢通的道路。龜蟹之爭一轉眼掉了個個,天風軍縮成了大鐵龜,驚虹人則順勢將伸在外面的那隻利鉗回收,然後匆匆返回寒風關。
這場大戰,打到最後雙方都不滿意,各自死傷慘重不說,且均沒能達到自己的軍事目標。
孤正帆沒能畢其功於一役,甚至連戰俘都沒抓到幾個,白白辛苦了一場,卻什麼好處也沒撈到;天風軍更是損兵折將,沒能打敗敵人不說,軍中主帥烈狂焰還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當然,戰後雙方都向外揚言,第二次小梁河之戰,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
孤正帆的勝利依據就是,天風軍主帥烈狂焰如今已身負重傷,奄奄一息,只怕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
而天風軍也毫不客氣地回應,他們的主帥現在身體好得很,昨天還一口氣吃了兩個肘子,一大碗飯。由於這次是孤正帆主動帶兵出擊,如今又被他們給打了回去,自然應該算天風軍勝了。
孤正帆立刻表示,那是他老人家心懷大度,對天風人手下留情,不予造過多殺戮,因此只給天風軍小小教訓。
於是天風軍就喊:來啊來啊,再來給我一次教訓,保證叫你來得去不得。
孤正帆不齒冷笑,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又能奈我何。
天風軍回應:**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