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上去是那樣兇猛,那樣強壯,那樣的勢不可擋。
鐵風旗的戰士們可不管當地百姓怎麼看。他們一到達這裡,立刻派出斥候,安置崗哨,建立營地,佈置臨時防禦,然後埋鍋造飯,一個個動作迅速,有條不紊,雖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
而方虎等將領則要立刻圍著地圖研討下一步作戰計劃,路線該如何走,該如何與對手周旋,是逃跑,還是進攻,又或是隱匿。
如今的鐵風旗諸將,在沒有淺水清的情況下,已經開始習慣於自己動腦子思考解決問題了。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數以十倍的敵方軍隊,自己落腳的是敵人的領土,每一個平民,都可能是敵方的探子,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藏有敵人的陷阱。
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驚虹人已經開始進入了反擊階段,且這樣的反擊將會無可阻擋,直到將敵人消滅為止。
在這種情況下,不僅僅是鐵風旗的將領開始了自我學習,進步和提高的過程,甚至連鐵風旗的每一名士兵,都開始了這樣的過程。
前天的那場戰鬥,令鐵風旗的許多戰士難忘。方虎的指揮水準,應變能力,依舊不可和淺水清同日而語,而戰士們馬上作戰的技巧,也遠遠遜於他們的步戰能力。
在這其中,素來以重灌防禦著稱的鐵獅營,是感受最深,進步最大,傷亡也最慘重的。他們曾經習慣的作戰方式和如今正在進行的作戰方式,天差地遠。
如果不是當時還有虎豹營騎兵和被淺水清用強盜方式訓練出來的,以多面手著稱的佑字營支撐大局,那場大戰或許會以鐵風旗的失敗而告終。
然而,每一個戰士,將領,都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
兩個月的艱苦訓練,只不過是讓戰士們學會了騎馬而已,但是一場艱辛的大戰,卻讓他們立刻就明白了應該如何進行騎戰,又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步騎轉換,又應該在什麼樣的時機下采取適當的戰鬥方式。
沙場上的學習,永遠比操場上的效率高上百倍,往往一場戰鬥,就可以頂得上一年的訓練,當然,付出的不再是汗水而是血水與生命的代價。
在這場學習中,鐵風旗的戰士漸漸學會了許多騎兵作戰的技巧,比如衝鋒作戰時不可象步兵般滯於停留,依靠馬力的衝刺與速度才是掌握勝利的技巧。陣型不再是賴以生存的基礎,破壞對手的陣型才是。儘管這些東西他們的將領曾經提醒過他們很多次,但直到現在,他們才終於開始用自己的身體去記憶這重要的內容。
比如步騎轉換時,可以事先在馬鞍繩上綁一個小型尖木樁,下馬時可以直接將木樁楔入地中,如此就不虞戰馬在戰士們作戰時四處竄逃。這卻是戰士們自己發明的小技巧。
再比如步兵長戈遠比騎兵長矛要長得多,為了更好的進行馬上作戰,可以適當將長戈截斷一部分,同時去掉戈尖上的月牙,如此一來,使用就更方便。這說明戰士們已經在心理上開始不再畏懼騎戰時的衝鋒,他們開始相信自己能夠和職業騎兵做得一樣好。
再比如荊棘營的戰士發現原來在追撤戰中,最能發揮作用的就是弓手。他們可以在打馬飛奔時將箭後射,而後方的敵人由於前衝而至,會主動將自己撞上箭尖。覆蓋式射擊不再是荊棘營的主要殺傷手段,在無雙的培訓下,如何能夠良好的控制戰馬,進行回身後射,將成為能否保障全旗將士安危的一項法寶戰術。在經過一年的訓練之後,他們的射擊水準已經比以往高了很多,如今,他們又將轉職成為更加優秀更加出色也更加難得的弓騎兵。
在充滿血與淚的戰鬥中成長,每一名戰士的進步速度都是驚人的,假以時日,他們或許會成為帝國最強大的騎步兩便的戰士,不過現在,他們還有太多太多的困難需要克服。這條充滿荊棘與坎坷的道路上,註定不會每個人都能成功。學的最慢的將會死去,而活下來的,將成為真正的頂尖精英。
一處小村舍裡,方虎和沐血等人神情嚴肅地探討著目前的戰局。
“從出兵之日起,咱們打了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二十多場戰鬥,其中大部分都是突襲狀態下的攻城戰,且都是最初幾天進行的,而曠野決戰中有兩場大戰是打得伏擊戰,兩軍相逢互拼生死的,打過三場小仗,一場大仗,損失最大的,就是前天的那場大仗。現在看來,咱們計程車兵還無法適應這種全新的戰鬥方式,而我們的指揮也有些問題。”
沐血立刻道:“我到覺得大家的進步很快,一名優秀的騎兵,本身就沒有三五年以上的訓練而不可得。咱們的戰士,雖然都很優秀,但是缺乏騎兵訓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