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碧空晴潑了大家一盆冷水:“根據西嶺野的交代,為了防止戰俘發難,驚虹人將兩萬三千名戰俘分成了三個地方。分在驚虹南部的牢山,石崗和金沙灣。這三處地方有金礦,鐵礦和銅礦,咱們的戰俘就在那裡被逼開採從事苦役。如果我們能夠救出他們,我們不但可以得到大量的戰鬥士兵,還可以毀掉他們重要的礦脈,使其面臨巨大困境。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三處地方各自相隔都有數百里,我們實在無法保證,在襲擊了一處之後,另兩處地方不會及時得到訊息。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把握一舉拿下三處,如果分兵出擊,這裡的每一處地方的守軍都有上萬人,而且有著完備完善的防禦措施,實在沒有把握能一戰而成。別忘了我們現在只適合打游擊戰,卻不適合打攻城戰,一旦久攻不下,被其他各地城府軍來援,到時候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說到這,碧空晴嘆息道:“這還只是其中一方面。還有一件事,是我們不得不考慮到的。”
“是什麼?”眾人皆問。
“就是戰俘目前面臨的情況。兄弟們,別指望驚虹人會大酒大肉地伺候敵對國家的戰士,他們每天怕是隻能吃到很少的一點食物,勉強不餓死就算不錯了。一年了,他們每天要沒日沒夜的幹活,吃不飽,穿不暖,勞動強度大,還隨時面臨死亡的威脅。他們就象是生活在地獄裡一樣。沒錯,他們曾經是最勇敢最強壯的戰士,但是這一年來,他們遭受的折磨,就算是鐵漢也能被榨成病夫,我不敢相信,他們還能留下多少戰鬥力。在即將到來的以不斷逃逸為主的戰鬥中,體力是維持我們生存的關鍵,對我們來說都很困難很艱鉅的任務,他們又怎麼去做到?如果我們救出了他們,會不會在還沒有成為我們的戰力之前,先成為我們的負累?”
眾將都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鐵石心腸的冷血戰將碧空晴,的確有著非同旁人的眼光與智慧,他所能看到的東西,也不是別人輕易就能看到的,淺水清略帶欣賞的點點頭。
他說:“空晴說得沒錯,所以我們暫時還高興不了,因為解決不了這兩個問題,戰俘營的存在殊無意義。”
方虎叫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淺少,他們雖不是暴風軍團的人,可他們好歹也是天風戰士,不說為了壯大自己,僅憑他們是我們自己人,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是自然,既然知道了戰俘營的訊息,就一定要去救,不過怎麼救,如何個救法,如何才能突破地域限制儘可能地全部救出,又如何能夠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戰鬥力,這是個大問題,需要大家好好商討一下。”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沐血道:“必須先想辦法找人混進戰俘營,瞭解那裡的情況,想辦法改善和增加他們的伙食,儘量恢復和醫治他們的身體,這是最重要的。不然就算救出人來也是白救。至於如何同時解決三處地方的問題,這屬於戰術安排,要看淺少怎麼想了。”
淺水清把頭一搖:“此題無解。”
眾人皆是一愕,淺水清已經說道:“鐵血鎮目前依然還處在極度困難的情況下,空晴說得不錯,我們沒可能分兵三路,救出所有戰俘,暫時只能先等等。沐少說的不錯,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戰俘目前面臨的生存危機,先讓他們活下來,健康起來,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解救一事,暫時只能等。等時機來臨後,才能全面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樣的時機?”
淺水清眼中兇光一閃:“驚虹大亂的時機。兄弟們,原定計劃不變,我要大家現在立刻展開行動,繼續執行羅賓漢計劃。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世界所有人都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用劫富濟貧來代替血香祭旗,在它的威力真正展現之前,沒有人能猜到那背後蘊涵的深重意義。當驚虹高層還在為淺水清“愚蠢”的示好於民行為而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的國土不必千里焦土,血流成河時,他們不知道,淺水清正在戴上善良的面具帶給驚虹人更加巨大與徹底的傷害。
而當他們真正發現時,已為時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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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彎河的船頭,鴻雁與津津並肩而坐,破碎的心再難癒合,惟有遠在天邊的林躍成為最終的牽掛。
鴻北冥的死訊已經正式傳出,舞殘陽聲稱烈帥死後,鴻北冥心傷過度,早就一病不起,如今最終歸去,布了烈狂焰後塵。暴風軍團接連受到沉重打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軍團裡先後兩位重量級人物離世,一位天才將領被困在敵國,面對這種狀況,蒼野望連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