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寂靜,荒涼,而又充滿神秘。
太陽柔和的光線灑下,班駁的光影映照在這片沼澤地算是帶來一點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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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沼澤兩個時辰後。
時已近黃昏。
淺水清看看天色不早,下令道:“全體下馬,先殺二十匹已經不行的馬,吃好後立刻睡覺。”
終於得到了能休息的命令,大夥興奮得都要發狂了。
又餓又困的戰士們紛紛行動起來,他們甚至等不及用火燒熟了再吃,而是直接就將烤的外焦裡生的馬肉一口口送進嘴裡,貪婪地大口嚼食著這久違的食物。如果不是淺水清嚴格命令不許多吃多佔,只怕有的戰士就要用馬肉生生撐死自己了。
還有些人則是剛吃了幾口馬肉,就沉沉睡去,對於很多人來說,餓上三天,或許還能忍受,三天不睡覺,卻是能生生把人熬死的。
他們睡得是如此深沉,一個個酣聲大作,就算是最勇敢最堅強最吃苦耐勞的戰士,也終於抵擋不住這睡魔的侵襲。
有些人,睡下去後再沒能清醒過來。
靠著一棵歪脖子的枯死老樹坐在地上,淺水清呆呆地坐著,他是所有人中少數還沒睡倒的。
他的身邊,是飛雪輕跪在地上,看著那馬屍發出低低的哀鳴。
這是第二次了,為了救自己的戰士,淺水清下令殺馬。
在飛雪的心裡,是否有著同樣的悲哀?
淺水清看著飛雪,看到它眼眸中流落的淚,他輕撫著它的脖子,還有那長長的雪色棕毛說:“對不起,飛雪。”
飛雪低低嘶鳴了一聲,用嘴拱著淺水清的懷抱。
淺水清抱著馬頭,他有種想哭的感覺,卻終究是哭不出來。
一名瘸了腿的老兵拿著塊馬肉走了過來,送到淺水清的手邊:“淺督,你也吃點吧,剛烤好的。”
“謝謝,不過我現在沒胃口。”淺水清搖了搖頭。
有飛雪在這裡,他一口馬肉都不想吃。
看看老薩的那條瘸腿,淺水清想了想道:“你是叫老薩吧?三年前從的軍。”
老薩嘿嘿一笑,擠出一臉的皺紋:“淺督記性還真好,是啊,三年前從的軍,鐵風旗的老兵了,先前東營主手下的,後來跟了雷營。平陽大戰裡,鐵獅營就剩下三百號人,我也是其中一個。”看到淺水清注意自己的腿,他拍拍那條左腿繼續道:“這就是平陽大戰的留下的,被三個驚虹兵砍的,不過還能騎馬,就可惜鐵獅營是步戰拿手,騎戰實在不行,我這腿一瘸,跟不上步兵方陣了,與其留在營裡,還不如跟了淺督來拼一把,就自告奮勇過來了。”
跟著淺水清的這兩千號人裡,老薩的傷算是輕得了。
平陽大戰。。。。。。淺水清微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當年的鐵風旗,一萬多精英,在經歷了平陽大戰,燕子嶺戰鬥,以及其後的一連串戰鬥,再加上這次抽調走的一批傷兵,已經只剩下三千多人了。
整個鐵血鎮,最精英,最強大的一個旗,如今已經徹底打殘打廢,他們接受的任務最重,經歷的戰事最多,戰鬥也最激烈。戰爭從來如此,把最好計程車兵拉出去送死,越是英雄者,越是死得更快一些。
他心裡痛,卻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只能無奈地嘆息,因為正是他,把他們送上了戰場。
老薩說:“別想那些事了,既然不想吃,淺督你還是睡會吧。”
淺水清淡淡道:“總得有人放哨的。”
“有我們幾個在,沒事。後面的崽子們不敢輕易進這沼澤的。”老薩說,指指不遠處,還有幾名士兵,看樣子精神還能撐得住,竟沒有睡去。
“叫他們過來吧,大家聊聊天,不容易睡著。”淺水清說。能在這個時候還強撐著為大家站崗,執行警戒的,差不多就是最優秀計程車兵。
“誒!”
幾個小夥子都走了過來,果然都是鐵風旗出來的兵。
“淺督!”這刻一過來,幾名士兵同時叫道。
淺水清懶洋洋地揮揮手:“這時候就別客氣了,敵人一時半會進不來,都先坐下放鬆一會吧。”
一名也是瘸著腿計程車兵回答:“我怕一放鬆就會睡著。”
淺水清笑了:“那就互相說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石頭。”
“我叫三郎。”
“我叫小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