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清的話語斬釘截鐵。
雲風舞有些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帥,我在戚大哥墳前立下過誓言的。人若背誓,天誅地滅!”淺水清字字真誠回答:“讓我放下一切就這麼離開,我沒意見。可讓我放著兄弟們不管,那不行!”
“這麼說,你還是不同意了?”
淺水清苦笑道:“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我沒辦法。雲帥,你能保得了我一時,可真保得了我一世?今天是野王在位,重你用你。他朝換了新君,是否依然如此?你若傾全力保我,天下雲家是否還能風光依舊,都是個大問題啊。”
這句話,正中了雲風舞的軟肋。
由於當初蠢行暴露,蒼瀾被他爹是好一頓毒打。身為太子者,習慣了錯都是別人的,對都是自己的。臣子為君效命赴死,乃是理所應當之事。可如今因為一個淺水清,自己竟被父皇毒打。這還不說,要不是自己及時表現,乖乖認錯,險些連太子之位都丟失。但在內心深處,原本的顧忌卻一下子變成了仇恨,對淺水清的恨意可想而知。
為什麼淺水清和蒼野望兩個人在事情發生之後都沒有想辦法挽回感情和關係?就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只要蒼瀾活著,問題就解決不了。最糟糕的是,就算蒼野望能狠下心來殺了蒼瀾,誰也不能說將來會不會有一天,蒼野望心痛兒子之死,會不會遷怒於淺水清。就算他不會遷怒,淺水清又怎麼能放心?畢竟那是他逼死太子。
所以兩個人都很明白,蒼野望省卻了這無用功,而淺水清則立刻佔下寒風關憑關自固,皆是因為這個道理。
可也因此,就算天下雲家能保他,又能保他多久?
這刻淺水清緩緩道:“遠的不說,就談談眼前吧。西蚩帝國大軍將至,雲帥以為,我天風帝國何以自固?”
淺水清的意思是,我要不在了,只怕能擋住格龍特的軍人又少了一個,沒想到雲風舞卻苦笑道:“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勸你放手的原因。”
這次輪到淺水清吃驚了:“雲帥的意思是,我還沒資格做格龍特的對手嗎?”
雲風舞搖了搖頭:“不,如果說天下還有人有資格做格龍特的對手,那這個人一定是你。你是唯一可以讓我相信,在兵法韜略,智力計謀上,不輸于格龍特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此番出戰,敗得那個人,一定是你!所以我不想你再出徵,至少現在不行。”
。。。。。。。。。。。。。。。。。。。。。。。。。。。。。。。。
遼闊的西風大草原上,從來就不會缺乏英雄豪傑。
這些英雄人物就像樹上的野果,叢中的野花,無須培土栽種、澆水施肥,汲取著大自然的陽光甘露,承受著風吹雨打,只要是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他們就能自個兒從地裡長出來。
觀瀾大陸近千年的封建史中,站在最頂端的英雄人物,永遠屬於西風草原上的英雄豪傑。
那高據第一位,至今無人可比擬的,便是西風大草原來說的傳奇人物,草原上的天可汗,沙思汗大帝。
曾經以一支孤旅擊敗一個國家的淺水清,他的功勳在這位沙思汗大帝的面前,就彷彿熒火比照於日月。
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一個種族強大的問題,西風草原上游牧民族的強大,來自於有目共睹的事實,也因此,西風人才能一再創造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奇蹟,例如用三萬人正面攻陷一個國家,兩萬人奔赴萬里,所向無敵,這些都是草原遊牧民族的盛事。而他們做這一切,可比淺水清輕鬆多了。因為這不是基於某一個將軍的天才橫溢和出色發揮,而是全賴於戰士們的強大。
強大計程車兵,才是他們所向無敵的基礎。
如果我們對西風草原的歷史,做一次細緻的剖析,就能發現草原民族的強大,不但與他們的生存環境有關,同時也依賴於其獨特的民族特性。
遊牧民族的特性是急掠如火,他們在作戰時就象一團火,氣勢雄渾,銳不可擋。他們對戰陣體系與士官體系的依賴性極小,自身的攻擊慾望卻極強大,這與農耕民族用國家,理想,金錢和紀律組織起來的軍隊徊然不同。遊牧民族對戰爭的渴望是嚮往,農耕民族的戰爭的感覺則是被動接受,兩者在意志上就有著先天的不同。因此遊牧民族在發動侵略進攻時,其積極參與性極其強大。別的國家可能要到亡國滅種的地步才會出現全民皆兵的情況,遊牧民族卻是連進攻時都拖家帶口。
前面是騎兵衝鋒,後面是牛車拖著一家老小準備佔領打下的城市,直接在此定居,這種情況在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