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衝鋒的,則是緊隨其後的靈風旗兩營戰士。他們的任務是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迅速清剿最先出營的驚虹士兵,繼續將營地反擊力量遏制住,保持進攻道路的暢通。
淺水清並沒打算無聲無息地穿過綿延數十里的驚虹軍營地,直接摸到梁丘旭的床頭,然後將其一舉拿下,那太不現實,但他可以利用己方強大騎兵的速度優勢和衝擊力,做到在敵人真正有所反應之前,先將反抗扼殺在搖籃裡,將敵人的反擊力度最小化,與此同時,對驚虹王旗發起衝擊,逼迫梁丘旭逃竄,動搖其軍心士氣,從而為全面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打下基礎。
因此第三波攻擊,繼前兩旗的快速,沉默之後,一反作風,變得囂張,凌厲,雷霆萬鈞。
一支兩千人組成的隊伍,緊隨在靈風旗後,向各處營地投擲火流星,他們的馬上足足帶了數十支火流星,利用戰馬的高速在營地中奔忽來去,手上則不停地重複著點燃,投擲,點燃,投擲,再點燃,再投擲這樣的動作。
一處處營地就這樣被迅速點燃,起火,燃燒,許多來不及有所反應計程車兵渾身著火,哀號著衝出營帳。
今夜風速普通,試圖以一把火燒盡全軍的想法不切實際,但淺水清不在乎,既然火勢缺乏風力助燃,我就多放一些起火點。既然對手沒有愚蠢到遍扎連營,不易以點帶面,那我就乾脆衝進去放火。
有多少劣勢,就有多少優勢,在淺水清的眼裡,機會永遠是大把可抓,俯手皆是。
隨著縱火隊的前進,在他們的身後第四撥隊伍的行動就越發囂張起來。
嗖嗖嗖,千萬支火箭彷彿夜空裡最璀璨的流星,在天際劃出燦爛的光弧,拖著長長的彗尾落進敵人的營地,營帳,馬廄,輜重器械,凡是可以燃燒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燃燒,騰卷出熊熊烈焰。前面的縱火隊是以有序排列的方式縱火;後面的騎兵則是以誇張的鋪散方式進行;兩者相輔相成,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驚虹軍營變成一片火海。
鐵血鎮的前排士兵在黑夜裡穿行,殺戮,後方計程車兵則縱火,焚燒,光與暗的班駁影象將整個天空扭曲出一片迷離色彩,起火點就象是排著隊行進的軍列,若從天空中俯瞰,就好比是一排一排的路燈依次亮起,井然有序地向著驚虹軍的縱深處延伸開去。
這種詭異莫名的打法,將夜襲原本的混亂本質書寫成秩序,但保持秩序的是進攻方,陷於慌亂的卻是驚虹人。
措不及防的驚虹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殺得叫苦連天,鮮血在暗夜月色下飛濺,空氣中飛舞起迷亂的血末分子。
少數尚存鬥志的驚虹士兵在混亂與匆忙中臨時組合成一支小部隊,試圖阻擋這支浩瀚鐵流,卻碰上了擔任第五波攻擊批次的拓拔開山。這個九命戰神虎目賁張,大錘揮舞出一片天地渾流,在反抗軍中砸出一片支離破碎的身體碎塊和迷迷濛濛的血腥塵末,頃刻間將其土崩瓦解。
“吼!”他放聲狂囂:“逃者不殺!”
“逃者不殺!”如此這般的狂呼此起彼伏,在驚虹軍營地中傳徹四方。
戰士們的狂呼在這血腥狂舞之夜,轉化成一股股驚悚的心靈風暴,恐懼之門在這刻霍然洞開,頂不住壓力的部分驚虹士兵終於開始轉身奔逃。
他們被迫向後方逃逸,就象是傾倒的多米諾骨牌,形成一片逃逸的連鎖反應,而在他們的身後,突襲的軍隊在銀色的月光與紅色的火光的映照下,如一道玄色激流狂衝直瀉,兩萬名騎兵在這刻化身成暗夜殺神,將死亡的恐怖帶給驚虹軍每一名士兵。
衝擊!衝擊!衝擊!
戰馬在奔騰,戰士在狂囂,戰刀在揮舞,戰魂在激揚!
“方虎,王旗!”暗夜火光裡,淺水清的身影突然出現,長刀指天,冷峻面容迸發出火熱戰意。
“明白!”不遠處的方虎大吼道,獨目猙獰出血色光芒:“殺向王旗,生擒梁丘旭!”他如斯狂吼。
鐵風旗戰士隨之一起高吼:“殺向王旗,生擒梁丘旭!!!”
聲若洪鐘巨浪,一浪接一浪,一直傳到第一波攻擊批次,再傳到後方王帳之中,聽得梁丘旭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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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凱匆匆衝進王帳:“陛下,不好了!淺水清帶著鐵血鎮全面殺進來了!我軍前方士兵正在不停地敗退。”
“怎麼會這樣?淺水清他說好不偷襲的!”梁丘旭失聲大叫。
“淺水清卑鄙無恥,這種事竟然都幹得出來!”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