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詭八尺耳鼓嗡嗡之響,這位驚虹大將軍,內力深厚,功力也著實了得。
“好大的口氣,既然這樣,何不早早拿下東部三省,與我決戰,何必派什麼特使過來談判?”
“皆因我師傅不忍天下生靈塗炭。戰爭已經結束,師傅他老人家悲天憫人,希望早早結束戰爭,不要再死一個人了。”
“哈哈哈哈,影兒,你聽見了沒有,淺水清竟成了悲天憫人的大善人了。”孤正帆放聲狂笑。
孤遠影也冷笑道:“難怪能說動嚴真平叛國投敵,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才到還不錯。不過要說這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這師徒倆也當真算天下無雙了。”
詭八尺在驚虹,如今也算是小有名聲,他刺殺嚴真平,又誘使嚴真平歸降一事,使這個小傢伙儼然成為鐵血鎮中年紀最小的英雄人物。此外他調換信鴿一事,因此事已屬事過境遷,也漸漸傳揚開來,就連孤氏父子也都聽過了他的名字。沒想到的是這小傢伙今天會做為淺水清的特使來到寒風關,面對寒風關上下諸將,面不改色,說話自如,果然不愧是淺水清的徒弟,至少在膽色上是一脈相承了。
詭八尺把嘴一撇:“說動一個嚴真平算什麼,我只不過是說動一個人,我師傅卻要說動整個寒風關,而你們,卻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此話一出,堂上轟的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如今詭八尺面對的不僅是孤正帆,孤遠影,還有寒風內一應守關重將,步兵統領許瑞中,騎兵統領何雙祥,器械營統領方慶,工程長官南雷,地方行政官應明等一眾要員,寞子歐亦則不在列,曾經的騎兵統領,如今成了一員普通騎校,根本沒資格參加這等會議。
面對著這樣一群人,要在他們的面前侃侃放言,不丟鐵血鎮的人,的確是需要幾分膽色的,更何況眼前的這位特使還只是個半大孩子,也就使得眾人分外有些欣賞起來,卻也因此夾雜著更多的仇恨目光。
淺水清想憑著一個孩子的嘴,就說動整個寒風關來降,也未免太過意想天開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孤正帆緩緩舉起手,大家立刻停下了不滿的牢騷,可見孤正帆在寒風關中的威望依然極高。
“人小鬼大,要不是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就憑你剛才的說話,本人就該先打你一頓板子。我之所以不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人說我們一群大人欺負一個孩子。”
詭八尺的臉上依然洋溢著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就算是要打板子,也總得讓人把話說完了再打不是?”
孤正帆怔怔看著詭八尺,那一刻,不知為何,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一次,只怕寒風關是真得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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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複雜的局勢中取勝,一直都是淺水清最擅長也最喜歡做的事。形勢越複雜,局勢越微妙,參與其中的人越多,彼此間的關係越是錯綜迷亂,淺水清越是能夠順利清理出一條有利於自己的線,並順著這條線,將他想要牽絆的人牽住,想要得到的得到,想要爭取的爭取。
對於身處絕境而誓死不降的寒風關來說,這個國家能否最後儲存,其實遠比寒風關本身更重要得多。否則國已失,空有雄關天塹也再無存在的意義與必要。如今寒風關孤懸兩國之間,寒風關雖誓死不讓天風軍進入,但卻沒法消滅已經進入並掌控了國家的人。如果可以選擇,如果可以交換,他們是選擇要國家,還是選擇要寒風關?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當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崇高目的時,很多時候你就必須選擇一些下作的手段,比如交換,比如買賣。
淺水清很清楚寒風關眾將的心思,詭八尺過來談判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告訴每一個人,你們把寒風關交給我,我保證驚虹的獨立性不受侵犯。
嚴真平提出的讓東部三省自治一事,便是針對這種行為,它使瀕臨滅亡的驚虹重新出現一線生機,哪怕這生機如此薄弱,如此蒼白,如此的難以維持,但是就象一個絕症病人,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勢必會苦苦維持。
對於有愛國心態的人是如此,對於一些戰爭中存在投機心理的人來說,則是另一套做法。
只要寒風關與東部三省自治,所有原寒風關將領,凡不願留任者,皆可赴驚虹朝中謀取高官厚職。淺水清向這裡的每一個人保證,驚虹國家主權獨立,孤正帆本人甚至可代替淺水清成為全國兵馬總領軍,一應屬下要員,皆可高升。
只要孤正帆點頭,則淺水清將接管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