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這才拉著輕雪走到了廳中坐下,周殆看了她一眼,眸間流轉一笑,想不到,她裝得可真像,若自己不是知道她是裝的,都會認為她是真的傻了。
那麼痴的眼神,那麼無知的動作,那麼怯怕的樣子。
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是裝出來的。
高啊!
心中一嘆。
手輕輕地點在她的脈上,裝模作樣地為她診治著。
為防被人露出半點蛛絲馬跡,讓人查出她是裝傻的,每日的藥,全部都是按照治療瘋癲的人開出來的,不過每一次,她都沒有喝下,而是餵給了那每一棵花朵。
而他,還會為她準備那些療補養身的藥,以強健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極差極著的,連連的病與傷,可是最能折磨人的,尤其是這一次溺水加之發高燒,更是嚴重。
“嗯,怎麼不見好轉呢!”他故意低著頭,眉頭深皺著說道。
這是要做出四周的人看的。
果然,一邊的另一名宮女湊上了前:“太醫,不是說一定會治好的嗎?已經吃了好幾副藥了,怎麼會不見起色呢?”
狀似無意,可是這話,聽起來,卻是有意的。
周殆心中冷冷一笑,看來,這個宮女,就是華妃安插來的人了,於是愁著一張臉說道:“按理說,發燒所引起的瘋癲,雖然說很難好,可是這藥是秘方,喝下應該是會有好轉一點的啊,以前也有這類病人,都吃好了啊,哎,怎麼雪妃娘娘會不見好轉呢!”
“那怎麼辦?”那宮女又追問道。
周殆故意不說,而是皺著眉頭,臉上故意現出幾分的擔憂:“這個我會另想辦法的。”
那宮女一聽,這才沒有追問下去,臉上卻是幾分暗自歡喜。
這些人,是多麼地可怕啊!
輕雪見狀,心中也是冷笑,不過卻更是故意了。她突然用力將手一抽,抽離了周殆脈著的指,而後跳了起來,就向著園子裡跑去:“桂花香,香桂花,桂花香”
口中輕輕地唱著,滿是無知的開心。她派人來暗中查證,那麼她就讓她看得‘清楚,一點兒。
而周殆,看著她的樣子,暗中一笑,卻是拿起了筆:“我這兒再開幾副藥,是給娘娘補身子的,娘娘的身子太虛弱了,不適合下重藥,得把身子詬養好了,才能好好地開治瘋顛的藥。”
畢竟,若是那藥經常倒年齡,難免會有讓人發現的一天,可是喝下,那裡面有一些藥材,對身體是極不好的。
開好了藥,於是他便走了。
而輕雪,卻是一個人開心地在園中跳著舞唱著歌兒,一遍一遍地唱著那柱花香。
手中更是忙碌地採摘著桔花,而後撕成一片一片的,然後撒向了天空,而後笑得美好,迎著桂花,讓桂花,沾滿了臉。
周殆走了上前,眼光微一眨,暗示了輕雪一眼。
輕雪瞭然,於是棒著一棒子的桂花,忽然撲向了周殆:“給你花花”
說著一整捧的鮮花擠到了周殆的手中,而後又一跳,跑開了。
只是那纖長的手,似不經意一般,滑過衣襟處,一卷小小的紙,放置在了貼身之後,而後向著桔花深處跑了去。
來到了桂花深處,見四下無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字卷,那裡面,只有短短四個字。安心吃藥。
看來,這次開的藥,是可以吃的。
一笑,真的很感謝他。
那紙,用力一卷,咽入了腹中,半點蛛絲馬跡也不留下來了。
轉身,又開始瘋瘋顛顛地四處跑著。
桂花園中,那女子雪顏如畫,衣裙飄飄,如桔花仙子一般,開心地跳躍著。
突然,眼前一個紫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輕雪抬起了眼睛,那明亮的眼睛一眨,而後笑了起來,痴痴傻傻的,而後竟是不在意她一般,一轉身,又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去。
突然,一個聲音喝住了她:“站住!”
輕雪心中冷笑,華妃,可總算是來了,她還以為她不會來呢。她必須來的,至少要來看看,看看她這個瘋了的人是不是真的瘋了,畢竟以她的謹慎,那些宮人報給她,她未必就能安心。
自己的存在,對於她而言,是一種極大的威脅,而且在此時那層紙捕破之後,她更是不安了。
轉過頭,痴痴地笑,而後看著她,跟著喊道:“站住!”
“你不必再裝瘋了,你這點小把戲,能騙得過我嗎?”華妃一雙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