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唸叨完他就開始說了:“我就想不通,你怎麼會要離開皇宮呢?你現在這麼深得皇上恩寵,這當上皇后是遲早的事情,這可是天下多少女子所盼不得的事,你怎麼會想走呢?”
他不解地問道。
輕雪一聽他的話,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本是約了赫連長風今日相攜離開皇宮的,看來,是赫連長風找來了周殆幫忙的了。
只是按理說,他不應該找周殆的啊,事情也已經安排得妥當的了。
這會子是怎麼回事的呢?
不過看著周殆不解的樣子,她於是一笑,這一笑,卻足以傾倒眾人的,那淡淡風情,如一抹天空白雲一般。
讓周殆不由地看得傻了,愣頭愣腦地道:“果真是美色惑人啊!”
輕雪一笑,看著他的樣子,確實感動:“雖說是皇寵,可是自古後宮多怨懟,與其留待青春盡紅顏老空等無門,倒不如儘早離開,將最美的留下來以待回憶,豈非最好。”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留戀那地位?”周殆聽到她的話,不由讚賞上了幾分,能夠看破這些的人,時間不多的。
他都不敢自臆能完全看得破的。
想不到她竟然能夠不受半分誘惑。
“有何可留戀的呢?身份地位,不過是綁身之物,離之歡快!”輕雪一笑。
卻讓周殆不由地跟著笑了:“看不出來,你倒是一個如此淡泊之人!”
“顛倒了你對我往日的看法了吧?”輕雪一笑,她可是知道,周殆雖然願意幫自己,可是對於自己當初的那些心機手段,可是一直介懷著。
他是一個嚴正的人,對於這些手段,總是看不起的。
“的確!”周殆點頭:“看來我不幫你都不成了!”
“那是!”輕雪不由地俏然一笑。
這才想起問道:“赫連侍衛長怎麼沒有來呢?”
“他現在沒有辦法來,皇上似乎對你與他都起了懷疑,他身邊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著,他剛剛去找我也是借了要找藥的機會暗中傳了信紙給我的。”周殆說道。
輕雪點了點頭,卻是眉頭微微皺起,十分擔心:“如若這樣,皇上知道我失蹤了,會不會怪責在他的頭上呢?”
她不想害了赫連長風的。
“多少是會的,不過想來皇上不會怎麼為難他的,畢竟他一直以來盡忠職守,可是日烈國最忠貞的武官,隨皇上也出生入死了那麼多次。再說沒有直接的證據,皇上也不好將他定罪的啊。”周殆說道,只是心中卻也有些不敢確定。
畢竟皇上做事從來冷狠,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出來他會怎麼辦的。
可是眼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能賭一賭了。
“真的?”輕雪心中開始猶豫起來。
“嗯。”周殆點頭。
輕雪這才不再問什麼。
周殆於是將整個計劃告訴了她,然後又塞給了她一套衣服。
輕雪接過,點了點頭,為防止侍衛注意,她將那衣服緩緩地夾於兩腿之間,裙子一蓋,什麼也看不見了。
而後緩緩地走回了馬車,而後命人回宮。
行至市集,人群漸多,不過百姓見是皇宮的車隊,也不敢造次,都紛紛地讓出了道來,都指指點點地望著馬車中的人兒。
有豔羨的,有敬畏的輕雪握著手,緊張地坐著,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周殆為她準備的一件男裝,土灰色的袍子,看起來那麼普通,就與市集上的人群相差無幾。
她將那一套華麗的宮衣還有成套的珠釵輕輕地放置於馬車之中。
聽著車外那渲染的聲音,心中,幾分不捨,又帶幾分雀躍。
就在這時,風吹過,輕雪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周殆放來的迷香,這種迷香,似是胭脂的香氣,卻不會對人造成任何的傷害,只是讓人在那一刻陷入一種較為痴然的狀態,不過風一過,就沒有了感覺了。
就彷彿一時的幻覺一般。
輕雪將手絹掩於鼻間,而後輕輕地掀開了車簾子,果然在馬車一旁,有著一輛瘋狂的馬車奔跑了過來。
侍衛們卻毫無感覺,幾分痴然。
那馬車在靠近自己的馬車的時候,那車窗與車窗之間,伸出了一隻手。
輕雪沒有任何的猶豫,伸出了手,就見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輕輕一託,拉過了另一輛馬車。
而後馬車揚長而去。
風過,香過。
輕雪已經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