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上樓聲傳來,汐靈急了,追追趕趕攔上去,站門前不讓進門,“二哥,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呀!”
柳宏濤扒拉開汐靈,一邊推門一邊說,“墨然兄不是外人,我們又不進你睡房,就你書房下下棋,何妨?”
汐靈生氣,她巴不得一輩子見不到這個人,而這個人偏偏像水蛭一樣吸著你,真是斬不斷千絲萬縷呀,總是能扯上點關係!
安墨然像沒聽見汐靈說得話一樣,悠然自得跟著柳宏濤進了汐靈書房,汐靈就是看不慣他那個神情,進她房間像回自己家一樣自然,汐靈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眼前安墨然,那就是‘臭不要臉’。
柳汐婷也湊著熱鬧進了書房,站柳宏濤身邊觀戰。
汐靈棋藝跟他們比只能算是一般,每一次和二哥鬥棋都被殺得片甲不留,聽說這個安墨然是厲害,每一次都能勝二哥好幾招,二哥不服氣,所以每每見了都纏著和他鬥棋。
汐靈白他一眼,這也叫安慰人,還真是一個不會哄女孩子木頭疙瘩,“這些實情我都知道,我也無所謂別人怎麼說,你告訴二哥,不必因此擔心我,我見他幾次欲言又止,必是怕我因為此事而傷心。我巴不得外面傳得再不堪一些。”
安墨然疑惑,“為何?人言可畏,這樣豈不毀了你名聲。將來”
不等安墨然說完,汐靈就打斷他,“我可不想一及笄就被臺上花轎!明白?”
安墨然恍然大悟似,“難不成,這種傳言是你自己傳出去?”
汐靈另眼相看,“不錯,還算聰明!不過不要告訴我二哥,免得他又要罵我。”
安墨然朗笑,嘴裡唸叨著,“有趣、有趣!”
轉頭目不轉睛盯著汐靈,“汐靈,真是看不穿你,你怎麼這般與眾不同,舉止怪異!沒見過自毀名聲,害怕被追求。這是逆其道而行嗎?”
汐靈從鞦韆上站起來,走向石桌,安墨然也跟著來到石桌前坐下。
曉華端著茶具緩緩而至,將茶具置於石桌上,“小姐,需要曉華幫你煮茶嗎?”
“不必了,天氣炎熱,放好茶具你便回房休息吧!”
汐靈先用面巾擦了擦手,然後很嫻熟燙杯溫壺,巧手翻轉,耍著花式馬龍入宮,姿態溫雅彰顯茶韻。又一氣呵成洗茶、鳳凰三點頭沖泡,春風拂面過後封壺。
汐靈玉手纖細,柔若無骨拿起茶夾將聞香杯、品茗杯分為兩組,放茶托上,然後輕輕將壺中茶水倒入公道杯,茶色、香、味便呈現安墨然眼前,安墨然有種想滴口水衝動,淡淡香氣已經繚繞安墨然鼻間。
汐靈將聞香杯斟了七分滿,雙手捧杯送到安墨然面前,安墨然接過茶水,將之倒入面前品茗杯,他不急於喝茶,而是將聞香杯至於鼻前,輕輕聞著杯中餘香,眯著眼睛一副陶醉模樣。
只見安墨然三指取品茗杯,優雅分為三口輕啜慢飲,一副雅人深致模樣。
“沒想到汐靈煮茶這般醇正回甘,濃馥持久,簡直就是口、舌、齒、齦精銳享受,原來夏日裡喝杯熱茶,比喝井拔涼水還解渴、還消暑。”
安墨然很真誠讚揚汐靈手藝,鐵觀音,汐靈一直喜歡此茶口感,平日裡經常煮來吃,聽到讚賞,心裡還是開心,彷彿對安墨然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坐葡萄架下,驕陽被片片綠葉阻隔架棚外,葡萄剛剛冒出小小顆粒,像綠豆粒那般大小,密密綴滿架棚。兩個人半響都沒有說話,只是喝著茶,感受著清風似有似無拂來,陽光若隱若現灑下。
“你,害怕成婚嗎?”
汐靈放下茶杯,搖著頭,“你不覺得,15歲及笄就成婚太早了嗎?我還只是個孩子,不希望自己那麼早就被逼著上花轎,對方是不是我喜歡人我都不知道,等我長大之後發現那不是我想要生活,後悔都來不及!”
安墨然不理解,“不都是這樣過一輩子嗎?”
“我要做個獨立人,不想依靠任何人生活!”汐靈端起杯喝了口茶接著說“我們合作怎麼樣?”
安墨然是個生意人,一聽合作來了興致,“你想怎麼合作?”
“我要獨立,就必須有能力養活自己,我出點子,出能力,你出錢。我們開個紗影樓怎麼樣?”
安墨然一臉認真問,“何為紗影樓?”
汐靈一見安墨然很有興趣,覺得此事有門,趕緊趁熱打鐵將她點子全盤托出“紗影樓屬於畫坊一種,就是”
安墨然不屑打斷她,“名字挺好聽,原來就是畫坊呀,我安家已經有很多畫坊了,這也叫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