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羽木屋建明陽山十分險峻後山腰,山勢陡峭,簡直就是直上直下無路可走,山下又是江河,甚是危險,所以鮮少有人到此。
屋體呈懸山式建築,恰巧與岩石峭壁中一處凹進去山洞相連線,探出來部分只有小小門面和圍欄,用整個山洞作為內室,空間倒是很大,門前山石上樹木叢生,小屋隱其中,不會輕功人根本到不了這個地方。
起初,汐靈還不會輕功,每次都是凌天羽帶著她飛來。汐靈輕功也是這座陡峭山崖成就,凌天羽也真捨得讓她一遍遍從山底爬到山頂,身下就是滔滔江水,稍有不慎就跌落下去,被江水衝得一命嗚呼。
汐靈也害怕,前世只電視裡看過外國人很熱衷這種極限運動,當時她還大罵一群不要命神經病,沒想到這一世自己變成了這種神經病。
她實不知道這麼做究竟對練習武功有什麼幫助,但是看著凌天羽飛簷走壁、出神入化輕功,她羨慕不已,她不想讓人看笑話,當初是自己央求爹爹要學武功,凌天羽破天荒肯傳授自己武功,這是千載難逢好機會,她生怕自己一懦弱凌天羽就後悔選了她,便咬著牙硬撐著。
手掌和腳都磨破了,汐靈怕被人發現,幸而凌天羽給她準備了療傷祛疤神藥,一兩日便可以恢復傷口,連自己都以為這雙手不曾血肉模糊過!
汐靈記得有一次,爬到一半時候,手上傳來麻木,彷彿這雙手不是自己一樣;腳腕子也酸緊,完全支撐不住一個身體重量了,她伏峭壁上一動不敢動,生怕稍有不慎就跌落下去了。
四下看了看居然沒有看到凌天羽身影,急得眼淚就眼圈裡打轉,半夜三,當真是要悄然死去了嗎?四肢不聽控制亂顫,終於一刻也挨不住了,“凌—天—羽!”
身體下墜,萬籟俱靜深夜裡,汐靈聽見自己聲音劃過,瞬間淹沒夜色裡,滿眼絕望,她沒有瞥見凌天羽一絲蹤跡。
這一世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擁有一個被人重視身份了,她終於無需為了生計而賣命奔波了,她終於可以有自己夢想和追求了,她有寵她爹孃和哥哥姐姐們,她終於感受到沒有壓力生活和無限幸福跟寵溺。
可是怎麼這般短暫,她還沒有展開生命絢麗篇章,就要這樣不值犧牲掉嗎?
汐靈閉上眼睛,滔滔江水就身下,以她麻木四肢,怕是沒有力氣其中掙扎了。兩滴淚水順著眼眶流下,打溼了她鬢髮。
突然身體一輕,汐靈像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樣,一把抱住凌天羽脖子,將頭死命往他懷裡鑽,眼淚像泉水一樣不受控制往外流,聲音由哽咽變成小泣,後變成嚎啕大哭。
凌天羽已經帶著她飛到木屋,跨步走進屋裡,欲將汐靈放到石椅上,汐靈渾身顫抖、哭聲不止,怎麼也不肯鬆手,彷彿一鬆開自己又將跌落深淵。
凌天羽只好抱著汐靈坐下,一言不發,任由汐靈自己懷裡淚如雨下,淚水侵溼了他衣襟,凌天羽強迫自己不要心軟,但是他心卻抽搐著,彷彿也跟著汐靈一起嗚嗚哽咽著。
漸漸沒了哭聲,汐靈哭得睡著了,凌天羽將她放床上,看著滿臉淚痕汐靈,心裡自責,是不是這樣殘酷訓練有點過分了,她只是一個養尊處優小女孩、將軍府四小姐,她怎麼受得了,但是如果不這樣她這一輩子都別想練成武功絕學。
“凌天羽,凌天羽,救我!”汐靈迷迷糊糊叫喊著,額頭滲出汗來,凌天羽起身拿過面巾慢慢擦拭著,準是驚嚇過度夢魘了。
凌天羽以為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汐靈會放棄,但是汐靈很堅定信念,竟然懇請凌天羽千萬不要心軟,還說‘嚴師出高徒,無論怎樣嚴厲訓練管放馬過來吧!’
汐靈飛到木屋站定,雖然輕功還是不及凌天羽一半,但是較比同門弟子,她應該是好。
“凌天羽,你不覺得掌門人或是師父像是叫一個鬍子花白老頭子!”
凌天羽尋思著,“你意思我還得感謝你?”
“謝就不必了,趕告訴我今天又想出什麼怪招來考我?我就喜歡挑戰!”
“簡直是目無尊長,怎麼可以直呼我名字!”
“那,要不要我也給你起個外號?”說完,汐靈一手托腮,看起來很認真思索起來。
凌天羽皺緊眉頭,“我比你年長十多歲,你至少應該拿出尊敬長輩態度,還想給我取外號,真是太沒禮貌了。”
汐靈小聲嘀咕,“倚老賣老!”
凌天羽無計可施,都是平日自己太過寵溺她,這個汐靈呀,已經跟他皮慣了,每次都是認真不了幾秒,馬上又恢復嬉皮笑臉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