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元女放著九重天上的仙子不做,偏要入得崆峒龍府在人家八王子和八王妃之間插一腳,可不是自找苦吃嘛!
一說,聽你這話就曉得你未曾見過普雲龍王家的老八,那麵皮長的比起天帝和風火神君都不遜色呢,元女耐不住他的仙姿非要嫁他不可,奈何是旁人能干預的了嗎?
二人正說著便有另一仙娥加入進來八卦道,我聽說那八王子有怪癖,放著富麗的宮殿不住偏要住簡陋的茅屋,且還不許旁的人擅自進入,元女便是從嫁過去到現下都未曾踏入過茅屋一步。
元女一顆真心被八夏忽略不說,還要擔著被一眾仙娥言語蹂躪的苦楚,心下自是悲涼的無法言語。她採了片天邊的晚霞放在手中搓揉後擰成細線,流著淚在絲帕上繡上幾個字。
我思君處君思我。
額,看這元女小仙悲苦的。可話又說話來了,這元女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她雙眉彎彎鼻子小巧,膚色無暇且透出淡淡粉紅。平日裡她喜穿嫩黃衫子,於脖頸中掛一串明珠,自明珠的光暈裡瞧著,倒也能稱得上清雅秀麗。
可較之海棠,不論是舉手投足或是一顰一笑間她都失了幾分靈韻。
元女的相貌是輸在了眼睛和嘴巴上。
海棠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如繁星,清澈如瓊液,似乎就那麼輕悄悄的往人面前一站,也不用說話,眼睛裡的善意和笑意就能盪漾出一種得盡了天地間精華的光采來。她的嘴巴玲瓏紅潤,像一顆出水的飽滿櫻桃。這張小嘴不僅能蹦出滿簍子的妙語連珠,且還誘人的讓人想一親芳澤,不管是撅著還是咧著。
所以當元女看著臥在古藤下休憩的海棠時,她心裡就略略自卑了。
海棠粉袍逶迤在藤蔓上,脖子修長,領口處洩露出的膚色如凝脂白玉。腰間繫一條粉白的絲帶,更顯得腰身不盈一握,足上的絲履皆被褪在一側,安靜又妖俏的躺著。
元女看的出神,似乎忘記了對海棠的羨慕和嫉妒。她抬手順著海棠的面頰緩緩而下,猶如觸控著剔透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又心潮澎湃。
海棠被她摸的甚癢,遂抬手在臉頰處揮了一揮。這一舉動落在元女眼裡卻是極其嫵媚極其豔冶的,散發著強烈的誘惑力,牽動著元女的躁動。
元女不受控制的俯下臉,屏住呼吸吻在海棠的頰上。這一吻未驚醒海棠,卻猶如一道霹靂閃過,劈的元女慌不可抑的跌坐在海棠身側,心下如一鍋漿糊:她是我的情敵,只要她在崆峒海一日便會是我得到八夏的障礙。可是,為何看著她我竟情思湧動,天哪,我怎會有這種心思?
她的慌亂終於驚醒了海棠,海棠揉揉額角問道:“你是何人?”
元女囁嚅著給她行了禮道,見過八王妃。
海棠緩緩起身,開門見山道:“八王子現下並未在此,你且去他處尋一尋吧!”
“八王妃,”元女開口喚住她娓娓道,“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自從我進了崆峒龍府便未見過你的面,心下好奇,遂前來一睹芳容。今兒一見倒是”
海棠迷糊了一陣,對這個冷不丁出現在她面前的元女有些捉摸不透。
她心下雖無甚興致和元女多言語,卻又不能小家子氣拂袖而去,於是一時間很是彷徨。
元女自袖中掏出絲帕交至海棠手中,語氣幽幽的道:“元女閒來無事遂用天邊雲錦繡了枚絲帕,現贈與八王妃,萬望笑納!”
始料未及,真真是始料未及。
海棠被元女過分的友善打的措手不及,昏昏然接過絲帕。如若說前一刻午睡方醒的她靈臺還不甚清明的話,那麼看到絲帕上的字之後便完全明朗了。
她估摸著元女是多日見不著八夏便求到自各這兒來了,於是揚了揚絲帕道:“待夫君回來,我替你交予他便是了!”
元女訕訕一笑道,這絲帕是元女贈與八王妃的,與八王子何干?
海棠平素並不常喚八夏‘夫君’,當著元女的面那麼說本是為了彰顯下她正妃的地位,可一見元女面上慘淡的神色,海棠便覺得自己過分了。
“你二人相互鍾情,卻是元女不知好歹了。元女原先只是戀慕八王子的風姿,今兒見了八王妃方知,如此一個令女子都心馳盪漾的美人,旁人如何爭的過呢?這帕子上的‘我思君處君思我’委實用不到元女身上,元女唯嘆:我思君處誰思我?”
我思君處誰思我?
海棠驟然想起白米:那日他被八夏所傷之後匆匆離去,會在何處養傷呢,可是回了晉國的丞相府?若是在人間倒也安寧,以他的靈力除卻月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