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陌趁機道:“煒兒這孩子,肖充容教得極好。每次在臣妾這裡用什麼小點心甜品,都是自個兒動手,一點不嬌氣。”
蕭槙點點頭,“這個年歲倒是難得。”
蕭煒也不太懂,但見父皇的眼神是又待見了他一些,也是滿心歡喜。他雖然有點怕父皇,但卻是很景仰父皇的。想起母妃叮囑他的,見到父皇來了就早早告退回去。吃完了綠豆沙便抱著他那金黃的蹴鞠說他要回去看母妃了。
“嗯,小釦子,讓人好生送回去,走陰涼的地方。”謝陌囑咐了幾句讓人送他回去。
“是。”
蕭槙在涼椅上和謝陌並肩躺著,微微合上眼養了會兒神然後把戰況說給謝陌聽。
“那敢情好,這仗打得民不聊生的。還是太太平平的好。”
“是啊,打這一仗死傷多少,又有多少銀子打了水漂。梁驍惡賊,朕難容他。”
謝陌摸摸肚子,“你也不怕肚子裡這個聽不得打打殺殺的。”
蕭槙不以為然,“連這也聽不得,怎配做你我的孩兒。又怎配日後為九州萬邦之主。”伸手握著謝陌的手就此閉上眼竟是瞌睡了過去。
這裡的樹蔭遮蔽,且時有涼風,比在屋裡還要舒服幾分。他昨夜熬了夜,一個不小心就睡著了。
謝陌索性也假寐起來。這半年多點,蕭槙一直都很老實,夜夜都宿在坤泰殿。外頭的紛紛擾擾也沒讓傳進來,讓她可以安心待產。不過,這次千秋節,怕是就清淨不起來了。
到了正日子,謝陌打著哈欠被叫起來,著上正裝,戴上后冠,慢悠悠的踱到正殿升寶座受禮。她還好,被踩著點叫了起來,然後用早膳,然後才過來。外頭那些內外命婦可是在外頭候了許久了。
蕭槙把受禮的時辰提早了半個時辰,她們可是天不見亮就得起身趕到宮門外候著了。謝陌早就傳話,讓那些上了年紀的都在屋裡坐等,不必在外頭站著。
不過,這一大清早就趕到這裡,為了候見也不敢多用食物只能以參湯打底,眾人自然會小聲議論一下皇后如今的盛寵來。
都是宗室勳貴有封號的正室,別說自身有孕的時候,就是平日裡也不得不給夫婿另挑可心意的妙人兒伺候。眼見皇后如此作為,身懷有孕六個月,居然還把皇上束縛在坤泰殿,不給旁人半分機會,不由得又羨又妒。而身處六宮粉黛之中的皇上,居然當真守得住。聽說有幾個娘娘不服氣,使出百般手段勾引皇上都沒能得逞。
而那些年老的命婦們自然更加持重一些,不會妄加議論。但心底對皇后如此作為還是不贊同的。皇后母儀天下,一言一行當為天下女子的表率,怎麼如此肆意妄為。這麼做,她們日後還怎麼管教兒媳婦。
外頭的嗡嗡聲在眾人遠遠看到謝家長媳黃氏過來時便紛紛制住了。黃氏和幾個平素往來的女眷站到一處等候著。旁邊是方才一言不發的陳俏。她倒是挺喜歡皇后這麼做的,如今她懷了老二,時時拿來教育寧耕:“皇上尚且如此,你怎麼就不行了?母親那裡有什麼說法,你得頂住了。”
寧耕便摸著頭笑:“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麼,就跟皇上對娘娘一樣的。你是不知道,那時候國丈教我們讀書,娘娘有時候進宮來玩,我在旁邊看到皇上同娘娘拌嘴就納悶了,皇上他怎麼跟個小這麼好幾歲的小姑娘也能拌起嘴來。後來到岳丈家請教問題,在院子裡看到你,才漸漸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現下陳俏等人見了黃氏便紛紛的打招呼。黃氏實則也進宮勸了謝陌兩回,可小姑子不聽。說與謝阡聽,謝阡只道:“她在宮裡已經夠憋屈了,有些地方既然皇上都肯縱容,那就由得她去吧。”
“可這和謝家的行事作風不符啊。”黃氏心頭不是沒有委屈的,從公爹以下,無人不低調。她也不得不接受了姜姨娘母子的存在,可皇后最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居然能被縱成這樣。
有宮監來通知:“皇后娘娘升寶座了,眾命婦按序入內朝拜。”
謝陌端坐鳳椅,看著下頭依禮叩拜的按品著裝的命婦們,在她們跪下磕頭的瞬間,偷偷打了個哈欠。這套禮儀很繁複,整個兒行下來,下頭那些人跪下又起身,起身又跪下,得兩刻鐘左右,身旁禮樂輕緩奏著,簡直讓人熏熏欲睡。
好容易彼此解脫,她留了黃氏、沐陽、陳俏還有作為使節來叩拜的阿蘿公主說話,其他人就都放回家去了,傍晚再進來赴宴。這會兒已然旭日初昇,比之前候著那會兒熱多了。眾人也覺得提早了是好事,而且宮宴放到晚間,還可以回去歇歇再來。不過啊,這可不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