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蕭槙重新走了回去,在門口沒讓人通傳,側耳聽了聽,發現裡頭吵得更厲害了。索性閒閒的抱了手臂聽著,裡頭無非還是那兩種觀點,聽到陳相像是站了起來,“諸位,這裡可是御書房,不是菜市場。”
然後是雲太師的聲音,“既然是御書房,御前重臣自然是有話直說,方才皇上在此,老夫也是這個話。淮王勾結兩個國公,攪得天下大亂。今日淮王家眷便被押送進京,正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淮王的事還有疑點,該當同謝家家眷一般處置。該明正典刑的倒是另有其人,只是皇上慈悲法不及幼童罷了。”陳亞夫不緊不慢的說。
這話把雲太師堵了一下,怎麼說固城長公主也是他的親甥女,而梁國公嫡長孫梁濬則是他的侄孫。之前一直鬧騰說謝家通敵,鬧騰得最厲害的就是雲家,而公主的事卻被輕輕揭過。
雲太師不好接這個話茬,若是說梁濬該殺吧,是表明了大義滅親的態度,可就把宮裡的胞妹還有甥女給得罪死了。好容易謝陌被拉下馬,裳兒獨掌後宮,全靠胞妹在宮裡幫襯支應。可是說不該殺吧,那可是嫡嫡親親的梁國公血脈,一點懷疑都沒有的逆賊之後。所以被陳亞夫這麼一頂,雲太師便沉默了。
如今固城長公主閉門不出,公主府實際上已經和謝府一樣是被封起來了。而云裳掌宮,因著與蕭楓的情誼,還有對雲太妃的投桃報李,在用度上倒是頗有幾分優容。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公主是金枝玉葉皇家血脈,下嫁梁世子又是奉旨。其間更是穩住局勢將此事拖了兩年,公主是於國有功的。只是,她那個兒子的身份終究是有些尷尬。雖是不滿兩歲的娃兒,卻是梁府嫡長孫。而且朝野還隱隱有種說法,做相公的跑了半個月,為人妻的居然不知道麼?這是懷疑是長公主放跑了梁駙馬又代為掩飾行藏,不然如何能瞞過眾人。只是,那畢竟是公主,而且小世子才一歲多,所以才沒人出來說話。
依著滿朝上下的看法,如果梁駙馬此時在京城,那登壇拜將,大軍開拔之際就該斬了他,用他的血祭旗。可是留下個不滿兩歲的娃兒,難道也斬了祭旗?那不成了天下的笑柄麼。這個孩子就是要除定然也不是這麼個除法。但是,的確是萬萬不能留的。
蕭槙緩緩踱步進去,還是兵部尚書眼睛尖,立即跪下,“恭迎皇上!”
正在對峙的陳亞夫與雲太師等也趕緊跪下,“恭迎皇上。”
“吵啊,怎麼不吵了,不是當著朕揹著朕都是這樣說話麼。”蕭槙揹著手在跪著的重臣周圍走了一圈,然後才回到龍椅上坐下,卻半日也沒叫平身。
眾人聽皇帝說出雲太師之前的話,才知道他已經站在門口許久了。這會兒晾著他們,也正是為了他們一干重臣在御書房如此爭吵發作。
“鄭達,扶陳相起來!”
“是。”
於是,餘人只能繼續跪著。雲太師的臉頓時脹得通紅,居然這麼不給他臉面。又過了一瞬,皇帝才說了聲‘都起來吧,坐下說話。’
這回沒人敢再大聲喧譁了。
“如今,既然淮王造反一事有疑點,就如陳相所說,淮王家眷比照謝府辦理。前方戰事很緊,但是一定要將淮王從兩軍大營裡活生生的弄回來才行。這樣一來,只要淮王當著滿朝文武表明了立場,梁賊也就無法借他的勢。”
下首的人面面相覷,弄回來,還得活生生的,隔著烽火連天,兩軍交戰,一千多里路,怎麼弄?然後想起方才進來的江湖人段遠,就憑兩個人接應,雖然是中了蠱,但畢竟是從梁營全身而退了。皇上做皇子時就養著些江湖奇人,難道是要讓那些人去把淮王給偷出來?可是已經打草驚蛇了啊。眾人之前想著是能在皇宮裡藏身,又能在梁營來去自如的人,不知是何等的大英雄。結果卻看到一個走路都要慢慢吞吞的病夫。可想而知,那蠱是怎生的厲害了。談何容易啊!
可是皇帝說得也在情在理,此事要解決,還當真得把淮王從梁賊手裡弄出來不可。
皇帝揮揮手,眾人散去。
一會兒,小六子進來稟告:“皇上,已經查問過了,段遠段大俠,雖然為人詼諧,但在民間頗有俠名,很有威望。”
“好!著人把他闖梁營的事編成唱段,讓京城各大酒樓傳唱,再讓人到各地去唱。尤其是淮王系被脅迫,被看守嚴謹的那段,大加渲染。”
小六子得令,自然是找了京城最會寫這種唱本的人立時寫好了唱詞,然後就開始傳唱。一時間,段遠成了眾口稱讚的英雄。而很多人也說淮王為太子之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