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得闆闆正正的,倒是難得如此。
“表哥,走快點,我要跟你說悄悄話。”謝陌在蕭楹背上說,熱氣呼在蕭楹的脖子裡。
蕭楹回過頭對從人說:“你們走慢一點。”然後還是揹著人不緊不慢的走著,“說吧。”
“表哥,你喜歡我麼?”謝陌羞赧的問。
半晌,蕭楹才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揹人。”
“嗯,那我就當你是喜歡咯。”等了一會兒,見蕭楹沒有否認,謝陌呵呵的笑出聲來。
“陌兒,在我眼底,你是我最心疼的小孩兒。”
“人家長大了。”謝陌不滿的說。
“好吧,以後我試著換一種眼光看你,把你當大人看。”心頭好笑,哪個大人,會一邊說她走不動了,一邊瞄我的背啊。也就只有你這個大喇喇的丫頭了。
“陌兒,你所謂的喜歡和喜歡你哥哥有什麼不同麼?”
“當然不同了,我又不想、不想和我哥過日子”背上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蕭楹的腳步慢下來,他一慢,後面奉命慢慢跟著的人只得更慢,走一步,歇兩步。
“表哥,你是不是累了?”
“不是,我在想事情。”在想我跟你過日子這個事。蕭楹也是一早知道早晚跟小表妹會被送做堆,可是小表妹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八歲了。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天天長大,到今日,他二十,她十二,似乎是得轉變一下眼光才行了。
一直揹著謝陌上了山頂才把她放下,蕭楹臉不紅、氣不喘的。他也是從小穩打穩紮習武的,揹她上山並不算累。
謝陌見他的衣服被自己蹭得有點凌亂,和一貫形象不符,便上前替他整理、撫平褶皺。而蕭楹也覺得再尋常不過。不過落在別人眼底,就是謝陌在表現賢惠了。
這個別人,包括遠遠跟著的侍從,也包括從寺廟裡迎出來的蕭槙。太子要來,所以清場,但是雍王自然不會被清理。而且因為他本就在不語禪房裡,所以負責清場的人並不知道雍王在。
他聽說太子要過來,所以迎了出來,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於是上前幾步道:“臣弟參見皇兄!”
謝陌的手還放在蕭楹衣服下襬上,蕭楹正低頭笑看著她。兩人聞聲一起轉頭,還真是沒想到會遇上蕭槙。
“二弟快起來!”蕭楹做了個虛扶的動作。
謝陌則蹲身道:“臣女見過雍王殿下!”
蕭槙啞著聲音,“你好了?”
“是,謝殿下關心,臣女已經全好了。”說著往蕭楹身邊退了一步,半身隱在他身後。如她所說,再相見彼此立場就涇渭分明瞭。好狠心的丫頭!
“臣弟來看望叔祖,聽說皇兄也來了,所以迎了出來。”
“嗯,真是巧,一道進去吧。這一次一來是來看望叔祖,二來現在外頭一些風傳對陌兒不好,所以想請叔祖給她批個命格。”
蕭槙側頭看一下低眉順眼跟在蕭楹身後的謝陌,哼,你還沒過門呢,做什麼小媳婦樣!既然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難道非得巴巴的往你身邊湊。
一起到了不語大師禪房,不語看到他們三個一起進來,微微蹙了下眉。
三人坐下,自有小僧奉茶。謝陌就坐在蕭楹的下首。
蕭楹恭敬的問候了不語的身體,然後把來意說了。
“批命?”不語有些詫異。他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就算看得出來,那也是天機不可洩露。
謝陌站起身,向不語蹲身一福,“大師,有人別有居心,非得造謠說陌兒會早夭。您就發發慈悲,替陌兒打破這些謠言吧。”
“你很在意?”
謝陌一滯,其實她本人是不怎麼在意的。可是,不能不在意。於是用力點頭,“嗯,陌兒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戳戳的。”這個在幕後散佈謠言的人,目的無外是讓她不能嫁好。
“其實,命格這個東西,三分天註定,卻有七分是人為,不必看得太過著緊。你自然是一等一的富貴命格,只要能過了十五到二十的坎,自然是享盡人世繁華,子女繞膝。”
蕭楹道:“大師,您是說陌兒她十五到二十的時候有一劫?”
不語掃了面前三人一眼,“嫁人、生子本就是女人生命的一個坎,是劫是緣端看本人。”
這個命格,似乎批了,又似乎沒有。不語不再在這個話題打轉,三人也無法勉強。只是出得廟門,蕭楹便招來人,讓出去說不語大師給謝陌批的命格:世間一等一的富貴命格,子女繞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