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快就得到訊息找上門來了。
“母親注意腳下。”魏放上前扶了世子夫人,親切的說。這兩人十來年當著人扮母慈子孝俱是熟絡無比。
“母親車馬勞頓,有什麼叫兒子過去說就是了,何必還親自跑這一趟。”
今日早起世子夫人便被國公夫人打發到廟上替她上頭一炷香去了,說是昨晚做了不吉的夢。婆母差遣她自然不敢怠慢,畢竟世子爺和老公爺近來關係也緩和不少。如果她和婆母關係弄僵了,於公於私都不妥。結果半路上就聽說魏放引了府外的算命先生進府。梁晨立時提醒她過去看看,這種時候各路將領都往這裡來,明著說是來祝壽的,暗著可就不好說了。如果讓魏國公當著眾人把傳承的信物交給了魏放可就大大不妙了。她聽說不但是魏放自己見了,還引到國公那裡去了,不消別人多說,立時便過來了。作為媳婦,她先回府去向老夫人回報今日燒頭香的情況,可後者聽了兩句就讓她走了,更是沒有機會見老公爺了。於是轉身便奔魏放這裡來了。公公婆婆可以說不見就不見,但這個繼子可不能將她拒於門外。
“這個時候怎麼好隨便引了不相干的人到老公爺跟前去,放哥兒你也真是的。”
“不相干的,是祖父聽說了我找了個算命的入府,所以說要看看,省得孫兒年幼無知放了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好在,這位莫先生是真有才學的,並不是騙人錢財的人。便讓孫兒留在身邊,隨時聽指點呢。”
郭氏暗暗咬牙,又拿老東西來壓自己。可是既然是老公爺吩咐讓留下的,她也不好趕了人走。就是要趕也得有由頭才行。
“不是說鐵口神斷麼?叫來給我算一卦。”
“母親不知道麼,莫先生一日只算十卦,絕不加增,方才祖母也想叫他再加一卦的,無奈不能壞了人規矩,於是預定了明日的第一卦。”魏放說完,想了一下又補充:“莫先生還有三不算。”
“都有哪三不算?”
“天下大勢不算,因為他不配算這個;各類時辰不算,譬如擇日產子、生老病死的年月;同行、自己、死人也不算,這是祖師爺遺訓。”
郭氏蹙眉,“那還剩下什麼好算的,偏他規矩多。”又不好說留錯了人,那不是說老公爺老糊塗了麼。那老東西才沒有糊塗呢。還有眼前這個看似恭敬的小東西,都擋著她自己生的哥兒的道。
“那可不好說,兒子聽說莫先生每日裡的十卦都是早早就收攤了。如果不是祖父的面子,明兒的第一卦定然是訂不了的。”
“他還要出去算卦?”
“是,兒子每日上午都有課,下午才得閒,他便下午再來教導兒子。”
“府裡給你挑的先生,哪一個不是飽學鴻儒,怎麼又冒出這種野路子的人來。既是老公爺交代的,那也就罷了。若是不好,你也不必替他瞞著,反壞了你祖父為你好的心思。”
“是,兒子知道了,勞母親掛念了。”
郭氏拉拉雜雜的和魏放說閒話,他也不能不應,心頭暗自著急,怕是郭氏的人到背後找謝家叔父去了。
的確是有人到旁邊廂房找莫十卦去了,還正是侄少爺梁晨。他懷疑那個莫十卦是蕭槙派來的人。這一路到魏地原本很是順利的,可是半路突然出了變故,所有的隨從都被沿路擊殺,只有他一人逃脫。而這個人又這麼合適這個時候到了國公府,還比早到一步的自己先見到了魏國公,又住到了魏放的院子裡,最好是能一舉殺了。
於是,進來的時候便故意的落後了一步,在這院子裡找尋莫十卦的蹤跡。可惜,只看到了一個側影就被謝三喝破了行藏,然後這院子裡的侍衛也紛紛過來。
梁晨笑說定是丫鬟給他指錯路了。侍衛便告訴他正房在哪邊,又殷勤的領著他去了。
魏放見到梁晨,便上前拜見表兄,對這個表兄他著實有些嘀咕。說是郭氏的侄兒,瞅著跟她卻一點不像。
“你祖父精神想來是大好了,連個不相干的外人都能見。想必也可以抽時間見一見母親這孃家侄兒吧。”
“這個,老人家的精神一陣一陣的,兒子也不能知道。”
“就是叫你見到祖父精神好了提一聲。”
“是,兒子知道了。”待送走了人,魏放去把事情對謝陌說了。
謝陌揉著額角,“那位表少爺進來找我的下落呢,我怕他要對我下殺手。”
魏放也覺得不得不防,“不然,你今晚住到我屋裡去,這樣我看誰還能殺得了你。”
謝陌笑道:“如果你們早些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