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房間,謝陌從窗戶裡瞅到‘程天佑’洗漱過出去吃飯。她惡意給他做的那張面具,實在是有些猙獰,難得梁晨居然不嫌棄的戴著。
不出她所料的是,果然有人來找梁晨,想來是他遲遲不歸梁驍擔心吧。她是從梁晨避讓那些人的舉措裡猜出來那些是梁營之人的。只是,他為什麼要避,難道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想起梁晨那個一起隱居的提議,謝陌搖搖頭。她如今是一點不想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牽扯在一起了。
前幾日,梁晨還一直在試圖說服她,“難道你打算就這麼孤寂一身了不成?旁人,你定然是怕害了人家性命。可是,我不怕啊!蕭槙日後必定還是會左擁右抱的,你既然是已經出來了,自然也應該開始新的人生。”
“那我也沒想和舊人再有牽扯。”謝陌說完就發現語病了。
“噗,我什麼時候成你的舊人了?天地良心,那個時候某人小肚雞腸的都不肯讓我見你一面。”
謝陌當時想了一下,蕭楓的婚事一直都是讓雲裳出面的,難道真的是梁晨說的這個緣由?
“你不要再說了,總之我跟你沒可能。我現在也沒心情說這些,我只想好好過日子。”
想到這裡,謝陌果斷合上窗戶,就是這樣,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吧。
梁晨抬頭看了緊閉的窗戶一眼,低頭繼續吃麵。烈女怕纏郎嘛,他既然打定主意了,自然不會輕易退縮。
而父親安排的人,在這裡沒有尋到他,便又往前繼續查詢了。路上,他已經做了一些安排,把一個倒斃路邊的路人扮做自己的模樣,讓這些人好回去交差。父親要是信了,便不會再找他了。他身邊還有二弟三弟四弟,而自己也想像謝陌那樣,過自己的日子。就當他不孝吧,還不了的父子情就欠著吧,誰身上又沒有一點債呢。
次日天色大明,梁晨便自行啟程了。謝陌避他避得如此明顯,他也不能太不識趣。
謝三不知其中緣故,卻也不好多嘴。只是進關就這一條路,程天佑還是時時離他們不遠。
到了婁知府的轄地,謝陌呵呵笑出來,就快到顧師傅隱居的山頭了。
城門處計程車兵認得謝三,一見到他便說:“謝三,你趕緊回去看看,你們鏢局出大事了。”
謝三催著胯下的馬疾走,謝陌也趕緊催馬趕上。他們騎的是從魏國公府帶出來的馬,至於車駕半路已經賣掉了。馬車賣了,謝三換回自己原來的臉,謝陌也換回出關前那張,便沒人知道他們是從魏國公府出來的謝隋二人了。
一路趕回會遠鏢局,門口卻是白燈籠高掛,正堂裡一排排的靈牌。謝三從馬上下來,落足都不穩,謝陌見他跑了進去,便自己牽了兩匹馬往裡走。
鏢局裡有人迎了出來,“三哥,你怎麼才回來啊。你走了之後,有一夥人進到鏢局,見人就殺,死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啊,我是被藏在箱子裡才躲過一劫的。”
謝陌細細看過,這個迎出來的人正是總鏢頭的小兒子林小虎,看起來就十來歲的模樣。而那個給謝三說過芝蘭玉樹謝家人的大兒子林大虎已經變成了牌位。
林小虎撲在謝三懷裡哇哇大哭。
謝陌心下一驚,這怕是鏢局的人參與圍捕梁晨引來的報復吧。或者就是那些同梁晨一起到魏國公府行刺的人知道了此事下的手。看到梁晨趨馬也到了,她直接就衝了出去。
梁晨就在街對面,看到謝陌滿臉憤怒大步過來,忙下了馬,“我也不知道”
“一句你不知道就推脫了?這麼多條人命啊!指認你的人是我,你要殺來殺我好了。你滾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
進去後,謝三正在聽林小虎說當晚的情景,謝陌上去對小虎說:“對不住,應當是我認出梁國公府的人給你們鏢局引來的禍事。不過,那些殺手都已經在魏地被殺了,也算是給你家人報了仇了。”
林小虎之前已經聽衙門的人說了,的確是梁地的人報復。他擦擦眼淚看謝陌一眼,“這事也怪不得你,只是,他們居然都已經死了,我找誰報仇去呢?”
謝三過去給一排排靈牌上了香,滿面沉肅,“小虎,你就好好唸書,三哥去從軍,殺光梁軍給總鏢頭他們報仇。”
謝陌蹙眉,“小虎,你還有什麼親人?”
林小虎道:“縣大老爺通知了我的舅舅舅母,他們就要趕到了。三哥,這是朝廷發給鏢局的旌表文書。”
“你好好收著吧,這是你一門節烈的明證。”
“人都死了,我拿這個來做什麼。我不要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