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躺在旁邊由此感悟了一番先祖開國後採取與民休息國策的正確性,然後又說到了新政上頭去。
“不能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古人誠不欺我。陌兒,你說各地都有官員在反映新政推行過程中的不便,朕是不是也該派人去看看。畢竟,也不能一味指著透過新政來增加國庫收入。”
謝陌對著帳頂翻了下白眼,“這是朝堂的大事,皇上不要問臣妾。不過,不要涸澤而漁焚林而獵,這的的是至理名言。”
“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出你口入我耳,又不會有別人知道。”蕭槙伸手撓撓謝陌腋下最怕癢的地方。
謝陌笑出聲來,“別鬧,回頭又說是我招你。”把蕭槙的手抓開才說:“我又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怎麼敢胡亂說。不過既然皇上都說不能涸澤而漁焚林而獵了,想來是心頭已經有一些看法了。可惜臣妾是女兒身啊,不然就請纓替皇上去各處看看新政實施的情況。”
蕭槙忽然沉下臉來,“你就知道想著出宮去。”
謝陌不知道他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便閉上嘴不再說話了。她實在是困了,把頭在蕭槙胳膊上蹭了蹭,就挨著他沉入夢鄉了。
蕭槙看著她的睡顏,原本愉悅的心緒變得極差。說到底,她還是不肯乖乖兒的在他身邊待著。
蕭槙繼續把心思轉回新政上面,他相信這些新政都是好的,制定的時候也是考慮了方方面面的因素的。但是,當皇帝的也只能依靠下面的群臣百官去實施。下頭難保沒有陽奉陰違,趁機魚肉百姓的官吏。到時候他擔了搜刮惡名不說,好好的新政也被那些人耽誤了,是該派人下去看看了。
只是,派誰去呢?得是在朝中立場中立,對新政不偏不倚的人。對了,讓老三去不就行了。反正他請旨要隨不語大師雲遊天下,就讓他們兩個替他去看。
老三不曾涉足朝政,和朝中人也素無往來。而不語大師,更是自己信得過的長輩,身在紅塵之外卻有一顆憐憫百姓之心。他們看過後反饋上來的訊息,他再酌情考量就是了。
他捏捏謝陌的臉,“你這一輩子註定是要在宮裡陪著我的,別東想西想的。”到底臨進宮的時候,謝阡對她說了什麼呢。他看謝阡的樣子,內心對自己是很不滿的,如果不是礙於君臣分際,直接朝他揮拳恐怕也是幹得出來的。他進宮來一個勁兒的告誡謝陌不要擔心謝家,又勸她出頭給自己做偽證,這個大舅子他在打什麼主意?
蕭槙其實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他,白日宣淫也罷,怎樣都好。可是怎麼都沒想到謝陌會出面那樣說。太違反她的本性了,也太違反謝阡的本性了。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謝家的利益?
他想了這麼許久也有點不能理解。而且,謝阡進宮的時機是在玲瓏忍不住向謝夫人吐露謝陌在宮中遭遇之後。這兩兄妹揹著他,肯定有什麼名堂。
會跟淮王有關麼?
蕭槙搖頭,不像。倒像是謝阡在煽動謝陌離開他。蕭槙哼了一聲,敢!這個大舅子管得太寬了,真是可惡,居心不良。至於他們要怎麼離開他,蕭槙想了想,暫時沒想出來。不過,只要他把人看嚴實了,她往哪跑?現在她一天到晚的行蹤可都在他眼皮子地下呢。
除夕宮宴,觥籌交錯。輕歌曼舞中,謝陌陡覺肩頭一重,轉頭就看到蕭槙的腦袋擱到她肩上了。謝陌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跟醉酒的人計較。當著眾人,也不能給他搬開。
方才謝陌是在看雲裳,見她滴酒不沾不免有些好奇。據她所知,雲裳的酒量還是不錯的,跟她這個一杯倒的不是一個層次的。這種場合沒道理一點都不喝才是。
謝陌極力想端坐,可是蕭槙就靠在她左肩上,手也環抱到她腰上,兩手還扣在一起。好在手上的動作被桌案全擋住了。只不過被旁邊的雲裳看到而已,她把頭低了下去,掩飾了眼中的憤恨和不甘。哼,別以為謝家如今把皇上奉承得好,你就有好日子過了。看誰能笑到最後。
謝陌伸手扶住蕭槙歪歪的身子,下首有些人留意到了,有些人仍在看著歌舞,她抬頭對鄭達道:“鄭達,皇上醉了,扶回去吧。”
“朕沒醉,不回去,誰說朕醉了。”蕭槙把頭抬起來一點,忽然抬起一隻手,鄭達忙道:“歌舞停下!”
這下下頭群臣都往這邊望過來了。
謝陌見蕭槙撐著龍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禁不住問:“皇上,您要做什麼?”不是要耍酒瘋吧。印象中蕭槙很少喝醉啊,她瞥一眼他的酒盞,好像是喝了不少啊。
謝陌皺皺眉,趕緊起身要扶他,也被推開,還把頭上的皇冠取了下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