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這麼想。”
謝陌點點頭,明白了。這是要練好了再到哥哥們面前展現呢。就像煜兒私下裡在跟著蕭槙扎馬步,練基本的拳法,也都很好的瞞著兄長,要等到他自覺可以和他們比肩,甚至是能勝過他們了才說。為了知己知彼,還時常的跑去練武場觀摩。
才四歲的小娃兒,就這麼好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夭折的蕭燁,也一直是謝陌心中的一個陰影。
不過,這身紅底黑邊的蹴鞠服倒真是挺好看的。等生了孩子瘦好身自己也去弄一套來穿。
煜兒抱著鞠球過來,在謝陌跟前站定,“母后,你的肚子圓圓的。”
“像球是吧?你還在肚子裡的時候你二皇兄就說過這話了。”又是圓圓的,不知道這回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
煜兒又比了比,然後問:“母后,妹妹是怎麼放在你肚子裡的啊?怎麼放得下呢?”
“現在啊,應該是坐著。很小很小的,再過三四個月生出來你就知道了。”
“哦,母后,你跟父皇和好了?”
“嗯,算是吧。”
又過了一個月,妞妞啟程回魏地。三丫兩口子掛念生意早就回去了。而這次,謝三的船隊會隨行。而旭旭文定禮後不久也返回白山書院了。在那裡他依然只是雲陽謝氏旁支的身份。
只是,妞妞走了,嫂嫂這次懷孕反應比較大,就沒有謝府的女眷能進宮來陪著說話了。顧璇波畢竟只是還沒過門的侄媳婦,不好經常的叫進來。
又過了一個月,謝陌終於得到了失蹤多年的堂兄謝隋的訊息。他已帶著妻兒從海外返回了雲陽老家。謝阡之前已寫信去把謝陌冒他名行事的事說了。所以他回來得近乎無聲無息。
當年那個‘謝隋’是功成身退的。在魏地、大營驚鴻一現即再不見蹤影。
蕭槙知道了笑道:“讓他乾脆上京來吧,一個在海外遊歷十二年的人,我有借重的地方。”
“可是身高,體型什麼的有差距啊。”
“真正見過謝隋的人也不多,再說也是差不多五年前的事了。就算發現了,我說這個才是謝隋,還有誰敢站出來說從前那個比這個矮些,瘦些麼。不給你這個二哥正名,難道讓他因為你一輩子躲躲藏藏的?”
謝陌知道蕭槙是因為用得到隋哥所以才這樣,才不是他說的這麼好聽為她收拾爛攤子呢。隋哥其實多半是不在意這事的。不以雲陽謝隋的名義,他一樣可以過得好。不過,回到故土,還要躲躲閃閃確實有些不好就是了。
“再說你不是覺得無聊麼,讓他進來給你講講故事啊。”
“他是外男呢。”
“我給個腰牌,他就可以自由出入宮禁了。”
謝陌笑道:“那敢情好。”
於是蕭槙發下了徵召令,半個月後,謝隋攜著妻小進京,住到了朱雀大街的謝府。
他在書房對謝懷遠說:“大伯,侄兒無心仕途。”
謝懷遠蹙眉,這個他自然知道的。謝隋也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但自小性子散漫,喜好遊歷,而且不守禮法。這種人是不適合做官的。甚至當年他的去國遠遊,也是謝懷遠安排的。是希望透過他去海外站穩腳跟,然後將謝氏家族各個房頭都選了一個人送出去。
這是當初全力輔助淮王奪嫡備下的一步退路。這樣即便滿門抄斬也是各房皆留了一條血脈。如今,那些送出去的謝氏子弟,也都陸續站住了腳。期間,自然也有不少艱難之處,還一度和本家失去了聯絡。
可是如今陌兒借用他的身份已經做下了幾件大事,而且這些年皇上甚至在暗地調查謝家那些失蹤的子弟。這件事從頭到尾陌兒是完全不知情的,她至今都還沒有記全謝家嫡支旁支到底有哪些人,只知道一個大概的總數。
“此事只能徐徐圖之。這個腰牌,是皇上賜的,你拿著就可以進後宮去看娘娘。”
謝隋拿過來看看,歡喜道:“侄兒還正在想呢,小丫頭,不是,是娘娘被送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我大概也只能隔著宮牆瞅兩眼了。”
謝懷遠瞪他一眼,“這是京城,說話前先過過腦子。什麼叫不得見人的去處?”
“是。”謝隋低下頭去。
“你下去歇著吧,等候宮裡的宣召。”
見侄兒出去了,謝懷遠嘆口氣,閉上眼。未幾,聽得書房門被開啟,他聽出是跟了自己幾十年的歐陽先生的腳步聲,把眼睜開,“歐陽,當年你從我於微時,這三四十年就這麼過來了。我如今,有些後悔了。”